南夏头很晕,摇了摇脑袋,迷迷糊糊地撑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那种乡下很老的房子,顶足足有四五米高,清一色的白墙皮。
室内只亮了盏壁灯,照得墙壁有些橘黄的暖色。
这种房子摆设没什么规律,靠墙两边摆了两张床,中间摆着张沙发。那个男人,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见她直愣愣盯着自己,稍稍抬了下眼镜:“醒了?”
南夏的脑子很乱,下意识点点头:“嗯。”
“傅湛去楼下给你煮醒酒汤了。”他说,“头还晕吗?”
南夏终于认出这个人:“……傅大哥?”
傅时卿点点头。他们小时候见过几面,凌家和傅家也算是世交,成年后,逢年过节都会互相串门拜谒。
只是,自从傅时卿接了傅明山的班后,凌仲华就不怎么带她过去了。
无非是新老交替,利益纠纷。
此刻在这种时候碰见他,南夏真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儿尴尬。她拍拍脑袋,感觉酒劲还在,身体像是在烧一样。
这么僵持着,实在尴尬,她开始没话找话:“我以前不怎么喝酒。”
“看出来了。”傅时卿说。
语气很淡。
这么一说,气氛更尴尬了。南夏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算了。
傅湛这时给她发了条短信:“公司有事,海哥让我回去,对不起小夏,我先走了,醒酒汤在烧了,我让婶婶帮着看着点,一会儿你记得喝。”
“海哥”全名叶海平,是傅湛的经纪人。
傅湛在圈里也是当红小生,平时通告很多,忙是常事。
南夏回了个“好的”。
百无聊赖的,她开始四处打量。
这是二楼楼梯口的房间,可能是客房,跟宴客厅合一起了,门是那种红色老木门,锁坏了,压根没关。
楼底下,还隐约传来七大姑八大姨的吆喝声、推牌声。
南夏看他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什么,但是念及他一贯冰冷沉静的性子,想必是非常不喜欢这种环境的。
刚刚,从她醒转到现在这段时间,他都推了三次眼镜了。
这一次,他干脆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假寐。那双修长的腿,裹在质料上乘的西裤里,有些丝丝滑滑的质感。
而那件黑大衣,随意地搁在沙发边缘,左肩往下,有些湿了。
他长得实在好看,无可挑剔的那种英俊,冷冰冰的,有点高高在上的清傲,肩膀很宽,窄腰劲瘦,更显风情。
南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