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邓祁言而言,这一天绝对是人生阴影。
傅时卿,一个在海城乃至周边城市的上流社会圈,都响当当的名字,于他而言,更是印象深刻。
他爸邓淮申就是因为跟他作对,死得不能更死了。
现在家里就剩他跟他妈孤儿寡母的,要是他妈知道,他眼巴巴过去作死,恐怕又得哭成泪人了。
可是,南夏跟傅时卿……
而且,凌仲华这会儿,不是被傅时卿整得喘口气都难吗?南夏是他的养女,又素来乖巧听话,怎么会跟傅时卿搅合到一起?
除非,她是被强迫的。
邓祁言心里千思百转,脑补了N部电视连续剧。
傅时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要跟我聊聊人生吗?”
“不不不!”他一张脸变得煞白,忙不迭说告辞,一溜烟跑了,临走前,还对南夏报以同情的目光。
现在看来,南夏也过得不怎么样。
之后上了傅时卿的车,南夏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傅时卿似乎心情也不大好,低头敲打着笔记本电脑,都没跟她说话。
夜,渐渐深了。
霓虹灯忽明忽暗,窗外,是光怪陆离的夜景。
这样压抑,实在让人忍受不了,南夏打破沉寂:“你不是去洛杉矶出差了吗?”
傅时卿像当她是个陌生人,一边打着字,一边扶了扶滑落的眼镜,笑了一下说:“出差就不能回来吗?”
那种戏谑从眼底蔓延到神态上,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冰冷戏谑。
南夏被刺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她虽然性子和软,却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后面,干脆不说话了。
也可能是晚了,她闭了闭眼睛,就这么靠在车后座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外面还是天色大暗。耳边有很响的嗡鸣声,随着这种声音,她的身体不住晃来晃去。
南夏陡然惊醒,发现了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
一架正在降落的直升机上。
她深吸口气,拉住吊环往外望去。
窗外,是连绵不绝的雪山,山峰巍峨陡峭,视野里尽是白茫茫一片,与头顶暗蓝色的穹顶连接一线,几乎分不清界限。
南夏勉力压住心底那种茫然无措的恐惧,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你疯了?这是哪儿?”
傅时卿没回答她,仰头喝着一瓶烧酒。
南夏定睛一看,是一瓶清酒,上面标着她不认识的日文名。
等他喝完,终于大发慈悲跟她说:“老是闷在国内,你不腻吗?带你出来溜溜,免费,不收你钱。”
南夏气笑:“我谢谢你啊!”
傅时卿微笑:“不谢。”
南夏还是有点气不过:“要是我明天有通告呢?私自出国,你都不跟我说一下?”
“我问过你的经纪人,你这个月都没通告,最快的一部戏也要年后才开始拍摄。换句话说,你这段时间,闲得很。”
南夏:“……”她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