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阵,古逸现这件形状古怪的东西,被制作的十分精致。
两片巴掌大的铁篦子中间,夹了一片不知道是什么金属磨制而成的,薄如蝉翼一般的锋利刀片,正好让刀锋可以紧贴皮肤,却又不会割伤,这要是再做的小一点,就跟他用过的吉利剃须刀没什么区别了。
没想到老矮子那一双粗的跟攻城锤没区别的胳膊,棒槌一样的手指头,竟然能够做出这么精致小巧的物件来,手艺可真不简单。
有了利器在手,古逸兴致勃勃的对一只在泥塘里打滚的毛人招了招手,比划着让牠爬上来,有了昨夜的接触,毛人们对古逸还算信服,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的拖着一身的稀泥爬了上来,眨巴着乌黑的牛眼瞅着古逸,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看着毛人一身的稀泥,古逸顿时就乐了,这感情好,连刮胡泡都不用了,拽过毛人粗壮的膀子,用老矮子牌毛刨子在牠胳膊上轻轻一刮,就听见“跐溜”一声,毛人胳膊上的稀泥劈里啪啦的全被毛刨子刮落了下来,一同消失的,还有毛人那厚的跟棉褥子一样的粗毛!
“好使!”
古逸大乐,下手如飞的跟削甘蔗皮一样,“唰唰唰”几下就把毛人的一条膀子剃的光溜溜的,别说毛了,连汗毛都没有,只剩下了毛人粗糙的紫黑色皮肤来,看上去分外的怪异。
牛刹和葛樵这俩小子笑的是不能活了,在石头上满地打滚,其牠的毛人们也好奇的围了过来,喔喔嘎嘎的怪笑,被剃秃了一条胳膊的毛人本来也觉得好玩的跟着嘎嘎傻笑,可是等现古逸开始剃牠身上的毛了的时候,不愿意了,牠可不乐意像古逸一样光溜溜的木有毛,太难看了!
不等毛人挣扎着要跑,牠那些不讲义气的同伴就嘎嘎怪笑着,一窝蜂的挤上来,七手八脚的将牠摁在了地上,毛人领还兴高采烈的冲古逸比划着,毛爪子在被摁住的毛人背上挠啊挠的,示意古逸快剃。
古逸看着被一群身高少说有两米五以上,体重最低不会少于五百斤的毛人压了个半死,被埋在最底下惨叫不已的倒霉毛人,不由得汗了一下,这算不算是交友不慎啊?
有一群大块头帮忙,古逸下起手来就方便多了,拿着毛刨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倒霉毛人刮了个精光,连胯下那鼓囊囊,软趴趴的硕大的事物都没放过,毛人领亲自下手,一把拽住了扯出来二尺多长,底下那毛人叫的那叫一个凄厉啊,差点没给拽掉了,汗!
等完事了一看,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干净”过的毛人爬起来,很不习惯的在光溜溜的身上摸来摸去,而周围一群人,包括毛人们在内全笑疯了。
毛被剃光了的毛人虽然依旧是一身鼓囊囊,强横到可怕的牛疙瘩肉,可乍瞅上去,却比一身毛的时候瘦小多了,紫黑色的皮肤再配上毛人那跟大猩猩似的秃噜脑袋,丑爆了!
古逸满意的把又是泥又是毛的刨子放在河水里涮涮,开始找下一个目标,这玩意太好使了,刮起来上瘾啊!
可周围的毛人一看不对劲,“嗷~”的一声一哄而散,可被剃光了的毛人不干了,一个飞扑上去,扑倒了刚才助纣为虐的毛人领,死死的抱住了牠的一条腿,不顾在牠脸上爆踹的大脚丫子,冲古逸惨叫着比划,而本来跑掉了的毛人们一看,更高兴了,一窝蜂的又跑回来把牠们的领给摁住了…
好吧,古逸不得不承认,他起了一场十分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搏击运动。
没多大会功夫,不要说毛人了,连柔仆蛮也被摁住刮了一遍,连看热闹的白民们和牛刹、葛樵他们都没逃掉,一样被兴奋的毛人们扑倒,拖进泥塘里滚一滚,然后送到古逸面前刨上一遍。
等全刨干净了,大伙都在东张西望,看还有谁是漏网之鱼的时候,古逸突然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顿时汗毛都炸起来了,把毛刨子一扔转身就跑。
可脚下却被葛樵和牛刹这俩小子一人抱住了一条腿,像一截木桩子似的栽进了泥塘里,然后被已经玩疯了的人群拖出来,摁在地上七手八脚的一通狂刨!
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古逸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勒个擦!狗日的!不准抓老子的…啊~~!不要扯!不要扯!断了!断了!!嗷~~~~~~~!!!”
一会之后,一大群或白色、或褐色、或紫黑色,不但没有头、眉毛、胡子、胳肢毛,连三个弯的啾啾毛都没有的光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古逸一把抄起毛刨子,杀气腾腾的喝道:“小哑巴呢!?”
大伙一通疯找,却死活没找到一开始就不知道藏那去了的小哑巴,在古逸再三考虑自己这帮人全加起来,估计也打不过那个强壮的,跟块纯肌肉墩子似的老矮子之后,这才结束了[陷空谷]第一届剃毛大会。
等一大群秃瓢光猪扑进河里把自己洗刷干净,好家伙!整条小河全黑了!希望下游的那些羯人们明天不会拉肚子…
没剃之前不觉得,等剃完了大伙才觉得,其实全身光溜溜的挺舒服,葛樵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小秃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呼:“哎呀!秫米粥怕是熬糊了!”
一通折腾,那一锅准备当作早食的秫米粥都熬成了糊糊,好在也还能吃,眼见日头也攀上了当空,饿急了的一群光猪你争我抢的瞬间就喝了个精光,一滴都没给那老矮子留下。
觉得一锅秫米粥连牙缝都没塞上的古逸,正打算再去河里抓点河鲜回来填肚子,却见那悬崖之上的藤梯嘎嘎作响,却是那其肥如猪的矿正皋劼,耀武扬威的带着一帮子矿卒降了下来。
围在一起的白民、柔仆、毛人们一见那矿正皋劼,都紧张的站了起来,聚在了古逸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