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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同事柏杨，负责一零三车祸案的，因为两个案子有关联，现在合并在一起调查。”

闻溪午和柏杨互相点头致意。

“行了，先说正事，”何笙音问：

“你刚才去问张昌源了，他怎么说？”

柏杨叹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摇头：

“他否认是疲劳驾驶，坚持说是当时踩刹车不管用，车辆失灵。再问就说自己头疼，装晕，反正就是不认。”

一场车祸造成3人死亡9人重伤，还有20多名轻伤，认定起来要格外谨慎。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车子确实是在撞上大巴后才减速的，如果他一口咬定是车的问题，还真要排除车的故障才行。

柏杨看向廖云丞，冲他扬了扬下巴：“专家，您怎么说？”

廖云丞眉间一跳，缓声道：

“是否疲劳驾驶我不能认定，但是从车辆edr数据显示，碰撞发生时，方向盘没有转载和转向数据，制动踏板也没有数据，倒是在第一次碰撞发生后，驾驶员有持续、大幅度的踩下加速踏板，接下来在连续碰撞期间，驾驶员先后两次踩下制动踏板，并且每次持续时间均不足1秒。”

事故发生只有十几秒，但是这十几秒钟发生的事情都被记录在案。

柏杨听得有些眩晕，拧眉问：

“刚才这段话，用中文说是什么意思？”

何笙音抿唇，简略的说：

“碰撞前他没有踩刹车，第一次碰撞后他甚至踩了油门，导致连续碰撞，在这之后才轻踩了两次刹车，是这个意思吗？”

廖云丞点头：“从edr数据来看，确实是这样。”

柏杨想了想，又问:“这车真如他所说的，控制失灵？”

“不可能。”廖云丞摇头，解释说：

“这辆事故车配有双电源转向系统，也就是说在主电源失电的时候，会有一个蓄电池接入车辆的转向泵，保证车有一分钟来减速、转向直到停车。从车载edr来看，这个蓄电池并没有接入记录，说明主电源没有失电，控制系统是好用的。”

柏杨叹了口气，拧眉说：

“这要不是疲劳驾驶，那就是反社会啊？看来得送精神科做个鉴定。”

聊到这，闻溪午想起来昨天他们第一次来做笔录了解老高，顺便聊到了司机张昌源的事，追问：

“柏警官，关于疲劳驾驶那事，张昌源是怎么辩解的？”

“他说自己那天进入服务区宾馆休息两次，一次休息6小时，一次2小时，宾馆的监控和入住记录也都对得上。但是这也不能排除他没有疲劳驾驶，问多了就犯晕，简直没法沟通。”

柏杨看向闻溪午：“闻医生，有何高见？”

他作为当初收治张昌源的人，自然比这些人都要先接触那个人。

闻溪午轻蔑一笑：“他脑内血肿清除的非常干净，又恢复了这么多天，不可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