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女性取得成功的时代(2)
当然,和你们一样,我也没有全部的答案,也许我们永远也得不到所有的答案。但是你们必须弄清楚真正的问题,并找出其中的一些答案。
你们向我提出了这样一些问题:
——应该现在结婚,还是晚—点?
——应该马上找工作,还是以后再说?
——应该同时兼有婚姻、子女、职业吗?
——需要多大程度上的独立?
——应该完全负担起自己的生活吗?
——怎详才能获得快乐?
答案将是不同的,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着不同的需要和能力。
越来越多的女性懂得了自己做主的意义,在自我表现中得到快乐,从积极的参与和奉献中找到幸福,这就是成功的含义。
然而,也有—些女性仅从表面来判断一个人的成功。比如她们认为,成功的人应该是这样的:在一家美国大公司中担任高级职务,拥有副总裁的头衔和将近10万美元的年薪;46岁左右,尚未结婚,没有孩子;曾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可能是从销售、财会或技术部门开始其事业的。
其实,只有自己才能决定生活的方向。
做个领导者怎么样?确实,我们的社会需要领导者。在这个安全至上,常为安全问题提心吊胆的社会,尤其需要好的领导者。因为领导才能的实质就是乐于承担风险,敢于与众不同,善于摆脱传统和开辟新路。
1980年,女性参加选举的人数比率第一次超过男性,民意调查者路·哈里斯预测:在美国,20世纪80年代的主要发展之一将是女性作为一支新的力量全面地参与政治。
女性感兴趣的并不仅仅是那些所谓的“妇女问题”,如平等的权利、公平的报酬、子女的照料等。女性同样关心广泛的经济问题、外交政策、国家安全等问题以及这些问题对家庭妇女和职业妇女的影响,对在公共福利、社会保险、住房补贴、老年医疗保障制度的受益人中占多数的女性的影响。
女性的注意力由《平等权利修正案》向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问题的转移,这明白地在向人们宣告:女性有志于成为国家的有见识的领导者。
过去,女性一直被断定为缺乏广泛的领导才能,原因之一也许就在于:是谁做出了这一判断。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虽然承认对女性心理的理解有问题,但他依旧认为,由于潜意识的负罪感,女性是自我牺牲的“精神受虐狂”。随着女性参与心理学的研究工作,对女性心理的一种新的见解也便随之出现。
母亲被认为是产生压抑的主要源泉和影响幸福的关键。而幸福感最大、压抑感最小的往往是这样一些女性,她们从事高级职业,对工作和社会负有高度责任,并且已经结婚,做了母亲。
女性绝非精神受虐狂,她们更应是善于使用时间和精力的能手。
男女在进取心和竞争性等属性上的心理差异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生物学或社会训练,有关的研究和辩论仍在继续。鉴于女性也加入了这种研究,我相信其结果将更进一步表明,男女之间的差异并不多,却有着更多能力上的共性。过去那种夸大男女之间的心理差异,把共性缩至最低限度的习惯做法现在正在被改变。
所以,我再—次说,这是一个女性去赢得胜利的时代。
女性正帮助社会以空前的速度为更多的女性打开机会的大门,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这个机遇。为此,我们须有一个计划。有句谚语叫做“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认为还得加上“一个计划”。
应该相信自己会成为一个最成功的人,你们也许会对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和所能取得的成就感到惊讶。
此刻,你们手中的毕业文凭和学位证书已经证明了你们的成功,我向你们表示祝贺!
(朱旭红 译 何百华 校)
1。 责任高于热爱(1)
2007年6月21日北京大学法学院毕业欢送会上的致辞
朱苏力(1955~):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1982年获得法学学士,两年后考入北京大学研究生院,后赴美自费公派留学,先后就读于加州McGeorge School of Law和Arizona State University,获(1987,美国商法与税法)、(1992,美国法律制度)和(1992,法律的交叉学科研究)学位。1992年归国,任教北京大学法律系,1998年任法学院学术委员会主席、校学术委员会委员;1999年任法学院副院长;2001年至今任法学院院长。
又是合影留念,又是祝福叮咛,又是离愁别绪,只不过这是2007年的6月。
去年说是今后全校统一毕业典礼,法学院还是举行了今天的欢送会。名字变了,主题、情调和程序却都差不多。确实,一起待了好几年,哪能悄无声息地就走了?世界上好多事改头换面也要坚持不懈,这也算遵循先例,即所谓制度吧(对不起,一不小心,又给大家讲起了法理)。甚至听说,有同学大气磅礴地替我撰写了题为《光荣与梦想》的致辞,10天前就在未名BBS上“剧透”了。前天,一位英语国家的记者为此还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办公室,我不认领,还以为我矫情,一定要强加于我。谢谢这位同学的良苦用心,虽说如今倡导志愿者行动,但也不能如此深入普及吧?太多的事不可替代,你有权沉默,但无权代理。
而且,照着你的稿子念,看到帖子的同学会觉得忒没劲,且不说枪手、抄袭或者是署名权问题了。但不照着念,苏力院长每年也就那几句煽情,让你先占了,他还说什么?
我只好旧话重提。
几年前,特别针对北大校园的学习生活,在迎新大会上,我说过“发现你的热爱”。无论你是否发现了,此刻,针对你新的社会角色,我却想说一句不大中听的话:做你能做的,而不是想做的事。
不中听的一般是实话。找工作,说是双向自由选择,但谁都知道,你既没太大自由,也没很多选择,更大程度上是进入一个格式化的社会,是“求职”。社会一点也不“小资”,它最多也就听听,却不在乎你的感受和自尊,不会迁就你。你要与之兼容,而不是相反。你可能得在一个甚至是一系列未必热爱、更多出于功利而选定的岗位上,尽心尽力,干出业绩,然后才谈得上发展、开拓和创造自己。当然,也不必太多抱怨或感叹,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就没几个成年人干的都是自己想干的事。
因为,你们长大了,已经有了更多可以统称为“社会的”责任。“老板”对你有要求,同事对你有期待,甚至就因为毕业的这所大学、这个法学院,你也有额外的压力。你得活得像样,更得活得正派,让父母欣慰,让(已有的、将有的)妻子丈夫和孩子幸福,顺带着也让亲友、同学和老师放心,这都是你的责任。当然,还可以、也应当谈谈“治国平天下”或“和谐社会”或“大国崛起”之类,只是“修身”和“齐家”是最起码的。如果连自己都撑不住,本职都干不好,还得那最多几十号关心你的人为你操心,还说什么社会贡献,谈什么人类关怀?记住,在社会、职业以及家庭中,责任永远高于热爱。
而且,我们绝大多数人对工作或职业也未必有什么具体的执著。即使有,是否真值得一生追求也是问题。即使情愿,谁又能保证你恪守此刻的山盟海誓——你不也曾沉迷于金庸、曼联或王菲,甚或认为自己某方面才华不菲?还有,你喜欢就真能干好?有什么根据说,此刻的热爱甚或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