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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牛玉嚎啕大哭，泪雨雨下，“奶，孟宁跟她爹一样，都是个没心没肺，狼心狗肺！我好心好意跟她说姑姑明天回来，让她明早早些来。可她却拿冰水泼我一身，还跟我说他们家不欠我们的，让我们好自为之。”

&esp;&esp;王大花气的拍手，“她怎么能这样说？这小妮子，她真这样说？”

&esp;&esp;王娜却比王大花更了解牛玉，轻抬眼皮，看向牛玉，“你是不是又去她家拿东西？”

&esp;&esp;牛玉大呼冤枉，“妈，我没有。自从我姑跟孟成离了婚，我就听你的，再也没去过他们家了。咱们家又不缺我吃，缺我穿。我去他们家干什么？”

&esp;&esp;王大花拍着牛玉肩膀，“这就对了。缺什么咱们宁可不要，也不能去孟成家要。传出去，不是竟让别人笑话我们吗？”

&esp;&esp;牛玉乖乖应下，又给孟宁上眼药，“可是，奶，孟宁就是太过分了。她心太狠了。我觉得她跟我们一点都不亲。”

&esp;&esp;王大花把布满皱纹的手掌心放在牛玉肩上，“她跟我们不亲没关系，只要她还愿意跟你姑亲就行。玉宝，你听奶的，这几天别招惹她，先让她把工作给你爸让出去再说。”

&esp;&esp;牛玉怀疑，“奶，就孟宁那个性子，她会愿意吗？”

&esp;&esp;“她不给我们家，总不能给他们老孟家吧。他们老孟家当初是怎么对你姑的？孟宁当初又是怎么跟他们闹的？你都忘了？工作给我们家，以后他们孤儿寡姐的，至少有个外祖家。”

&esp;&esp;“这人啊，不可能太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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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牛玉走夜路吹了冷风，回家第二天就没爬起来，喝了王大花灌的草药，在家里浑浑噩噩睡了一天。

&esp;&esp;等下午有精神了，也快到吃晚饭的点了。

&esp;&esp;“奶，我姑没来吗？”

&esp;&esp;“没有，可能是什么耽搁了。”王大花纳着鞋底，坐在家大门外面，看着外面热闹，不以为意，“估计明天就该来了。”

&esp;&esp;“奶，咱们对门是干嘛呢？这么多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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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农闲的时候，活也轻松，人也闲着，没事就爱凑个热闹，说个闲话。

&esp;&esp;这家长，那家短，都是各家各户的茶余饭谈。

&esp;&esp;“媒婆上门，说亲呢。对门那家不是陈小妹，不是男人下河被冲走了么，现在来媒人说亲呢。”

&esp;&esp;牛玉隐隐约约有点印象，“说的是不是芙蓉村带这个孩子的军人。”

&esp;&esp;“听外面传的好像是，你刚也听见了？”

&esp;&esp;“对。”牛玉敷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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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其实不然，她只是记得上辈子对门带孩子寡妇再嫁闹得很大。

&esp;&esp;刚嫁过去，就被婆家轰了回来。

&esp;&esp;最后，还是她那男人亲自上门接回来，带着随军去。

&esp;&esp;后来，也就没再见过了。

&esp;&esp;不过，嫁的那个人长得是真的吓人，尤其不笑的时候，肃着一张脸，冻得人不敢搭话。

&esp;&esp;跟这样的人，怎么能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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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牛玉晃着心思，王大花却笑眯眯看着自己长成的大孙女，慈爱笑起来，“咱们玉宝也大了，也该说亲了。玉宝，等上完今年，奶也找人给你说个亲。咱们是去市里上过高中的女娃，就是嫁给大队长家也是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