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虚心请教:“皇子殿下,三军出征,又逢河东领地巨龙翻腾,对朝廷极其不利。”
“皇子殿下曾言,大唐日报的作用是引领民间舆论。陛下也曾吩咐我如此行事。但房某始终不得要领,还望皇子殿下尽快赐教啊!”
啪嗒——
李承元心如刀绞。
堂堂中书省中书令,对我大哥的态度……来了这么久,还未向本宫行礼。
人比人气死人啊!
本宫……还算储君吗?
就在这时。
程处默挠头道:“俺知道大哥有对策,房伯伯,俺告诉你,俺大哥打算储备粮食。”
嘶——
房玄龄呼吸一滞,脸色剧震。
张玄圣:……
行事艰难,逼我叹息!
为何人人都以为我要拆自家的台?
尽管……
但……
红薯、土豆、棉花的种子,还有棉衣,让户部花费不少。
可那都是我应得的啊!
世间未来的主宰将是李治那个懵懂少年,而我这流浪的王子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若不为晚年储备些金银,岂非只能仰仗寒风度日?房玄龄满脸忧虑,近乎悲痛地质问:“殿下的王子身份,您怎能……”
张家圣踹了程处默一脚,斥责道:“二弟,你懂什么!休得胡言!”程处默一脸无辜地反驳:“大哥囤积粮草,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吗?”
张家圣无奈地摇头,不再与他争论,转而对房玄龄说:“房大人,我能保证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房玄龄沉默不语,心想:老夫还需操这份闲心吗?到时候,手握粮食,那位溺爱子嗣的陛下必然会向你购买!张家圣只得继续解释:“这些粮食我本打算售予朝廷,至于详情,房大人日后自会明白。”
房玄龄无言以对,如此振振有词,实在叫人气结。李承乾长久以来的愁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心情忽然变得愉快起来。大哥想动摇朝廷的根基……真是妙计!我要搜集大哥的弱点,待时机成熟,给予致命一击……大哥,别怪我无情,是你自作聪明过了头。
此刻,张家圣接着说:“对于河东道地底巨龙翻动之事,我有些安抚民心的建议,房大人请听我一言。”房玄龄收敛心绪,已不再关心张家圣如何对付朝廷,反正墙角终有人会去挖,不论是哪个富商,或是武行七王,这么做都有其道理。
于是,房玄龄释然了。这时,张家圣开始从容讲述:“地底巨龙翻动的预兆早已传至长安,因此,河东道的消息,不出数日,必会透过各地商人传遍大唐。”
“此事无法硬压,强压亦无用。所以我们需另辟蹊径!”房玄龄严肃地请教:“敢问王子殿下,何谓另辟蹊径?”不料,张家圣忽然说:“房大人,您还是称呼我顾问更为合适。否则,身为太子三弟的我,心中会感到不适。”
房玄龄惊讶地瞥了张家圣一眼,这孩子太过坦率!不过,他绝非冲动之下说出这话。“咳咳咳——”李承乾咳得几乎心脏抽搐,尴尬笑道:“大哥,你乱说些什么,我怎会……”张家圣毫不客气地打断:“我和房大人谈正事,你别插嘴!”
李承乾:……真是憋屈!大哥这态度……显然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回想起大哥曾经的针锋相对,以及拉着我一同售卖兄弟间的友情,将二手交易的利润分我一份。我……心中满是歉疚!咦?
这可是储君之争,我愧疚什么!岂能妇人之仁!不管李承乾内心如何盘算,张家圣继续说道:“大唐日报社的基石在于公信力,一旦失去公信力,百姓如何信任你,你又如何驾驭舆论?”
房玄龄深深点头,眼中闪烁着忧虑之色:“如若我们的‘巨龙喉舌报’率先揭示河东之地的龙脉动荡,恐怕会引起……反效果吧?”
张家圣淡笑回应:“就算民众得知此事,顶多只会责骂王廷应对无力,何来反效果一说?”
房玄龄面色微红,心中满是惭愧:老夫竟不及少年眼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