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如今就在清水县,不知会不会影响二公子大业。若非留着唐家还有用处,侯爷绝对不会留下三公子这个累赘。”
深夜荒林,秋风瑟瑟,陆清江裹紧衣服,趴在地上静听
侯爷?二公子?三公子?
这是什么家族内斗争端?陆清江觉得自己吃了个没头没尾的瓜。姚慎趴在一旁,也是好奇。两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给当今天子守过门,遇到这种情况,倒是不怎么怕,反而好奇心泛滥。
“老三不堪重用,怕是祸患。”二公子的声音传来,陆清江顿时僵住。
那是……是陆重山的声音!可陆重山不是已经死了?
只是声音相像吗?
“清水县那边安排一下,莫要出岔子。我不方便去,此事不要节外生枝。”二公子继续道。
若是没有后面的话,陆清江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巧合,听了那个所谓二公子后面的话,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是陆重山!若不是陆重山,为何对清水县在意,为何不敢去清水县?
陆重山没有死!
陆清江趴在地上,直到人远去,又趴了小半个时辰防止对方使诈,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姚慎把挖出的令牌揣进怀里,连忙快步跟上去。
“清哥儿,我咋听着那个什么二公子声音有点耳熟?”
“别声张。”陆清江心里乱糟糟的。
他早就发现陆重山这个养兄不对劲,无论是那些对待养兄态度毕恭毕敬的教书先生,还是家里偶尔出现的黑影,都让他感到困惑。
他娘只以为陆重山天赋高,得了先生另眼相看,死皮赖脸非要收学生。
陆清江一直知道,大哥是不一样的,大哥与众不同。学堂里的学子,无论天赋多高,都不会被先生那样恭敬对待。
陆清江从来不和人说这些疑点,他家是普通人家,他心里有一杆秤,不愿意招惹那些大人物。
竟是侯爷家的公子的吗?
比他想象中的来历要大,他原本以为大哥是县令的私生子。侯爷之子,真是富贵人家啊,一顶一的富贵人家。与他家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高高在上九重天上俯瞰人间,一个庸庸碌碌烂泥堆里图谋一日三餐。
陆重山死了,侯府的二公子活着,那嫂嫂算什么?
嫂嫂就这样被抛下了?
陆清江心里有隐秘的欢喜,更多的是愤怒。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追上大部队的,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嘴里生燎泡。队伍连夜赶路,到了第二日傍晚,抵达清水县外的军营。
陆清江躺在营房里心思纷乱。
姚慎已经找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僚,凑在一起商量。事情不能外传,只能隐秘行事。几个人各自拿了自己不常穿的衣物,又找来各种东西,伪装成强盗模样。
“清哥儿,你看这扮相怎么样?”姚慎问。
陆清江瞟了眼,烦闷道:“还要打听姚杏最近的行为轨迹,知彼知己,才能一步到位。”
“我回去打听?”姚慎话没说完,就被陆清江踹了一脚。
“长点脑子,你回去不就露馅了,要神不知鬼不觉。”陆清江心烦得很,也不引导了,直接拉着他们凑在一起安排。
“小笋你回家住一晚,旁敲侧击打听。你家离得近,你娘又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准行。”
“啊?那你们吃卤肉吗?”
陆清江眼皮一跳,想起小笋老子娘的性子,掏出一小块银锞子塞进他手里。
“吃,这块银子全换成卤肉!”
小笋立刻高兴了,揣了银子就跑去告假,拉了一匹马就跑。
第二日一大早,小笋扛着一大包卤下水回来。
“我娘早上刚做好的!”
陆清江拿过来分给众人,听小笋说打听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