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江还想往杜微澜身边凑,却被王宣玉拉住。
“她不是好人,离她远点。”
“……”
陆清江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家小蛮多好的人啊,这是污蔑!
杜微澜笑眯眯看着陆清江,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干活。
“看什么看?”
王宣玉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将陆清江挡在身后,像极了护犊子的老母鸡。
陆清江险些炸了,他媳妇儿看他几眼怎么了?想看多久看多久!
杜微澜笑问:“数日不见,临皇可安好?”
“哼!”王宣玉拉起陆清江衣袖就要走,拉了几下,没拉动。
“陆清江走,我饿了。”
陆清江在杜微澜威胁的目光下,艰难迈出脚步。
这个活他干不了,真的干不了。
王宣玉若是知道这几日陆清江干了什么,怕是要反手给对方一刀。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
人都有慕强心理,在王宣玉看来,俘虏自己的陆清江,就是个强人。身世凄惨,好拿捏,战斗力强。
完全是送上门来一把尖刀利刃。
王宣玉决心好好利用。
陆清江一步三回头,眼里的委屈几乎要化为实质掉下来。
在临国使者抵达京城之前,在正月十五之前,秦家被抄家,涉事八千余人,主支无论的男女,皆斩首。
旁支根据罪名大小,或斩首,或流放,或充军,或徒刑。与秦家勾连的官员,贬为平民有之,斩首有之,流放充军有之……
谢九等人早就有一本册子,连涉事官员家里养的鸡下不下双黄蛋都记得一清二楚。抄家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地契田契,抵得过过去十年景国税收。
国库一下子就充盈了。
开年第一大案,有临国女帝与南夷使臣作证,秦家蓄谋造反,买官卖官,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各种罪证浮出水面。
大理寺和刑部大小官员忙得脚不沾地。
若说朝廷对周家的处置是雷厉风行,速度极快。对秦家的处置,就是声势浩大,不管三七二十一,撸了好几个重臣。
一撸到底。
谢行云手段凶戾,这是所有人的共识。登基后,手段温和许多,如今故态复萌,开始翻旧账。
谢行云有个本子,上面全都是这些年的陈年老账。
记仇两个字,不必说第二次。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原本自恃德高望重的老臣,纷纷上书致仕,生怕晚节不保。
有些衙门甚至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杜微澜以储君的身份进入朝堂,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百官人人自危,群臣忙得脚不沾地。
众人已经无暇顾及谢皎太子的性别问题,一心只想保命。
“看吧,朕就说没问题。朝中不听话的,我都贬了。里头倒是有几个能用,就是脾气不好,也有长得丑的。你挑挑拣拣着用,能用的就提拔上来,不能用的就让他们回家吃自己。”
杜微澜埋头在一堆折子里,闻言抬头,就见谢行云提着酒壶,手里端着下酒菜,当真是轻松惬意。
近几日谢行云开始酗酒,上朝时要么发脾气,要么把事情推给太子。
朝臣战战兢兢,看杜微澜……要叫谢皎了。看谢皎的目光,如同在看大救星。
皇权正在平稳过渡,仿佛曾经那个杀兄夺位的瑞王谢行云不存在一般。实在是让人纳闷,这位陛下以前到底为什么抽风夺位。到最后,还不是拱手让人?
看样子,还是喜滋滋的拱手让人。
不是,这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