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叉无事不敲门,敲门就是敲响丧钟。
&esp;&esp;随即,两天之后的一个傍晚,严总在紫云楼请几位合伙人吃饭。
&esp;&esp;这些老朋友凌先生都不熟,因此凌河就没来。严总自己做东,宴请了一桌鱼虾海鲜。严小刀喝得眼眶略微发红,眼带湿气,其实没醉,脑子还提溜清醒着。
&esp;&esp;聚会散场之后,车子是不合适自驾了,严小刀心怀旖旎,一路往楼下车库晃荡,一路打电话:“喝高了,过来接我。”
&esp;&esp;凌河声音优雅:“腰都喝软了?”
&esp;&esp;“嗯~~~”严小刀哼了一声,嗓音下沉着故意勾人心坎。他跟爱人撒娇也就撒到这个程度。
&esp;&esp;凌河说:“原地等我,我过来强暴你。”
&esp;&esp;严小刀嘲讽:“你一晚上在家就琢磨这个?”
&esp;&esp;凌河回敬:“我一晚上在家养精蓄锐。”
&esp;&esp;严小刀笑骂:“妈的,欠收拾!”
&esp;&esp;严小刀在地库的楼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刚刚转过楼梯把角,琐碎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丛黑影逼到他眼前。两个保镖模样打扮的人,挡住他的路。
&esp;&esp;“打扰您,严总,我们老板请您上楼喝茶聊聊,希望您能赏光。”对方点了个头。
&esp;&esp;“你们老板?”严小刀蹙眉,右手按住腹部肋侧,手指摸到衣料里面的刀锋,这是个暗暗戒备的姿态。
&esp;&esp;那俩人低声告知:“我们简董事长。”
&esp;&esp;严小刀恍悟,这家紫云楼餐厅隔壁就是佰悦中庭酒店,正是简氏旗下的酒店品牌,简老板的地盘。他上回来到这个地方,还是很久以前,在紫云楼请几位相熟的警员吃饭聊天,牵出十五年前的旧案,随后又在这栋佰悦酒店楼上跟踪偷窥到简家叔嫂相盗的丢人丑事。
&esp;&esp;今天又是在这个地方,简董事长找他喝茶聊天。这人却不愿意光明正大地邀约,也不敢青天白日下聚会,专门憋在黑灯瞎火的地下车库里,拦截他回家的去路。
&esp;&esp;严小刀低头想给凌河发个短信。
&esp;&esp;那两名保镖迅速阻止他:“严总!”
&esp;&esp;“我跟家人打个招呼,怎么着?”严小刀微露怒容,“你们还敢劫持我吗?”
&esp;&esp;两名保镖就是想劫持他,但又有自知之明打不过严总,于是以撒赖的架势既不动手也不让路,在楼道拐角左右夹击,关门一堵。
&esp;&esp;严小刀也不怕事,点头:“你们俩带路吧。”
&esp;&esp;严小刀踏上由织锦地毯铺就的豪华酒店走廊,灯下地毯的华美纹路依旧,心情却早已不是当初。一切的故事仿佛在他面前兜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最终回到这个令人心惊的原点。
&esp;&esp;简铭勋董事长究竟要找他聊什么?
&esp;&esp;金砖宝典
&esp;&esp;简董事长位于佰悦酒店顶层的大办公间,同时也是一间茶房。灯光幽黄让视线舒服,家私装潢也恰如其分,简约而细节考究,符合简铭勋谦和中庸的为人风范。
&esp;&esp;简铭勋坐在茶桌边,脸色牙黄发白,尽力地欠身相迎:“严老板,我腿不方便,就不起来啦。”
&esp;&esp;堂堂的简董事长,今天连西装都剥了,只穿一件套头白色老头衫,这回可是极为不符合身份。可以说是居家随意,也可以说是心神俱乱不修边幅,这人几缕头发黏着湿汗趴在脑瓢上,待客风度还维持着,但容貌灰败而憔悴。
&esp;&esp;严小刀略表一份疏远浅薄的关心:“您没事吧?”
&esp;&esp;“我还好,还撑得住。”简铭勋眼皮也濡湿带汗,“身边没一个靠得住,只能我一个老家伙自己撑。”
&esp;&esp;严小刀心想,确实,跟皮条客简老二比起来,老哥您做生意还靠谱。也因为凌河那块手表的内情,他对面前这位简董事长没剩多少好感,从前那段忘年的友好交情,算他瞎了眼识人不明。
&esp;&esp;简铭勋突然问:“你们家戚老总最近很久没出来,他不会也出事了吧?”
&esp;&esp;严小刀心里一沉,怎么着这是?
&esp;&esp;简铭勋话里有话:“我没恶意,我担心他惹上麻烦事,遭旁人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