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求回报,单纯的喜欢他,爱他,她就可以不必如此焦灼了吧!
……
自那一日与风未岚谈过之后,雪海一连几日都不曾看到他了。
其实对于这位舅舅的身份她也很震惊,前未岚太子风怡然,不曾想他竟然能够在风胥然手中活下来,虽然是改名易姓了。
想着母亲与他之间的关系,再想到会和那位胤轩帝可能有的关系,这心情简直是不能更差了。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厌恶胤轩帝那个人。
虽然在看过族中典籍,了解一切的真相以后,她的厌恶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迁怒。
无论是父亲、母亲抑或是君伯伯,他们的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逃离,不是她香雪海小觑他,任凭他风胥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留得住他们,不过是他们的决定而已。
关于君无痕,有那样一则天命者的预言在,不是风胥然,也会有其他的君主,不见得会比在北洛更好!
还有,柳衍,师父!可是种种迹象都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人之间有情,而情爱原是世间最不可捉摸之事,她本就不该就这件事加以苛责。
……
“你已经偷懒很久了。”香雪河旋身一跃,轻轻松松的上了屋顶,站在雪海身边,身姿挺拔如竹,微风吹来,清浅的花草香就迫不及待的逸散开来。微暖的日光下,红衣似火、绝代无双的少年飞扬的神采,滟滟倾城。
雪海仰起头望去,伸手附在额上,发髻上那只琉璃蝴蝶簪,栩栩如生,似要振翅而飞。映入眼中的少年,貌似好女,容光慑人,眼神是那般的清亮,带着旭日初升的勃勃朝气。
雪海缓缓的移开手臂,直直的看向那轮天日,知道眼睛里蓄满泪水才慢慢闭上眼睛。
“能者多劳嘛!”雪海语气是难得的欢畅,只是不知是真心还是假装。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让爱她的人担心。
“懒得理你,该你处理的已经给你送过去了。”香雪河冷哼一声,虽然她的赞美他很受用,但是原则上的问题可不能放松呢!前几天如果不是看她那样难过,他才不会就那样轻易的放过她呢,明明她才是家主的好么!
“不要啊!”雪海哀叹一声,虽然那是事务不见得有多难,但是太枯燥了,无趣极了。能不能求放过?
……看着香雪河满脸:你再推脱你就死定了的表情,雪海只能认了,谁叫那本就是属于她的责任呢!长大了一点都不好,都不能耍赖了,因为在别人的眼里,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我今天来就是和你告别来的,我也要离开了。”香雪河眉尖一挑,顿时那种‘我来告诉你,是你的荣幸’的即视感要多强烈就有多强烈,看得雪海想喷他一脸,能不能别这样糟蹋那张脸啊!
“好走,不送!”雪海不爽,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
太气人了好么!那张美丽的叫天下所有女人都自惭形愧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虽然看在漂亮脸蛋儿的份上,也别有风情,但能不能不要那样伤眼睛啊。
香雪河看她嫌弃的模样,深感好笑,唇边的笑意渐深,比之青山更妩媚,眉间英气,似松柏挺秀。
笑意渐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要照顾好自己。”然后在她的瞪视中飘然离去。
……
看着香雪河离去的身影,雪海心中暗自升起了淡淡的离愁别绪,又一个亲近的人远去,他们各自肩负着不同的责任,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四下无人,雪海颓然的仰躺在屋顶,天水碧的衣裙铺散,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看着微醺的日光,眼神空洞,神思恍惚,仿佛灵魂脱离的身体,游离在不知名的地方一样。
……
这一年,雪海十五岁,君无痕十八岁,原是最美好不过的年华,但他们终究都辜负了这样明媚的时光。
……想的太多,顾虑太多,终究不得自由洒脱。
这一年,对于雪海来说,格外的漫长。
她蜗居在祖宅中,如果不是各地汇总而来的信息,她怕是真的要与世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