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回家的这一路上都被莫名其妙的不安感笼罩,梁今月的语气不对,很不对,也从没有这样突然地把他喊回家过。
周五的路况令人焦躁,或者说每一天的路况都如此,只是今天比往常要急切,赶着回家,想看看梁今月到底怎么了。
受伤了?被人欺负了?
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然后又笑自己,不过是这几天没有睡好而已。
但这感觉却始终不散,积郁在心中。
直到他打开家门,看见玄关处放着梁今月漆红色的行李箱,29寸,他帮她搬过来的。
他的心莫名沉了沉,走进客厅,梁今月正端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没有看他。
江序走到沙发旁,弯了点腰,去看她的眼睛,没有哭过,不知怎么,轻轻松了口气,“要去出差?去哪里?”
梁今月目视着前方,没有理他。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关切问,“你不舒服吗?”
她终于有了动静,稍稍抬眼,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秒,他的衬衣是今早熨的,肩线平直,她没有多看,很快移开,“我今天去见了张齐扬。”
江序遽然顿住。
片刻,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答应了你什么?”
江序觉得可笑,她的话是总不作数的,只有他信。
“你说过不再去健身房。”他声音沉冷,“算了,这不重要。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现在结婚了,领了结婚证。不是以前,可以随心所欲。”
梁今月怔了怔,然后点头,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是有结婚证,但也可以离婚。“
江序瞳孔骤然一缩,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梁今月微抬着脸,表情是从没见过的凛然,不再重复。
江序感觉他像被捅了一刀,却不见血,只有心不断下坠,落入不见底的深渊。
好半晌,他僵硬着声音问,“你闹什么脾气?我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不,是今早还好好的。
今早她做了两杯冷萃,不太好喝,他喝掉了,她自己没有喝完,他见她喝得很为难,说帮她倒掉,她却说放去冰箱,晚上说不定会觉得好喝。
她就是这样,朝令夕改,变脸变得比谁还快。
只是因为又见了那个叫张齐扬的人。
手机在这时响起,江序看也没看直接接起,只想逃避,怕梁今月说出更多不想听的话。
肖文在那头语气调侃,“你回家了?怎么,你家后院着火了?”
江序额角直跳,骤然腾起了怒气,“没事别找我。”
电话断掉。
梁今月第一次见他情绪起伏如此大,出声,“你这样生气做什么。”
他垂眸看着她,“你不要和我说那两个字。”
梁今月手心紧握,偏不听话,“离婚?这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