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急忙忙赶回宫中。
父皇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苏母妃请安。”
他在跪下叩头行礼时,看到站在庆元帝身边的苏云柔,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便听到他父皇沉声开口,吐出让他无语的话。
“小三来了,朕记着霆渊离开的事,心里难受,柔儿,让小三跟你说说霆渊离京时的情况吧。”
谢昭就知道,他父皇一开口,准没正常事!
不是,当时在场又不只他一个,父皇你不能说,你的总管太监能啊,他当时也在,又没瞎没哑的。
最重要的是,父皇你能不能让他先起来再说啊!!!
苏云柔红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谢昭,哑着嗓子催促:“小三,你快说说,当时太子他对渊儿说了什么?”
谢昭满腹诽谤,却又不能吐露,只得忍着,老老实实把当时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太子也是对二皇兄入楚为质一事,心怀愧疚的。”
谢昭一说完,就看到苏云柔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他愧疚什么了?”苏云柔因为愤怒,娇柔的声音拔高些许,有些尖锐,刺地谢昭耳朵有一瞬的疼,“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不就是明里暗里的炫耀他的太子之位,拿我这个做母亲的威胁渊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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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他,他们到底是怎么听出来这么多不怀好意的啊!!!
谢昭觉得自己应该习惯的,毕竟他们们可能都脑内有疾,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猜度,可他每每听到这离奇的恶意猜测,还是感到身心俱疲,头痛欲裂!
苏云柔哭地遏制不住,清纯娇柔的面容因为愤恨而扭曲:“渊儿被他强逼入楚,他怕渊儿心怀怨恨,在楚国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特意提出会好好关照我,不就是警告威胁渊儿,楚国与大周相隔甚远,渊儿不在,他这个太子想对我一个小小妃嫔做点什么,渊儿鞭长莫及!”
“我可怜的渊儿啊,怎么就有一个如此狠心无情的兄长……”
你都说了你是妃嫔了,太子不是皇帝,他要是能插手后宫事了,父皇也别想睡得安稳了!到时候,第一个废太子,要太子命的就是父皇了。
换一个角度说,要是太子真有这么大本事,他针对你一个后宫妇人做什么,直接弑父夺位,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干嘛还在太子位置上待那么多年。
苏云柔还在那里哭哭啼啼,谢昭被吵得更加头疼。
庆元帝抱住悲伤不已的苏云柔,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嘴上吐出冰冷的字眼:“太子野心大了,他真以为自己这个太子有靖安侯做靠山,便可以随意插手朕的后宫了!目无君父的逆子!迟早有一天,朕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不是,你们要骂太子,要骂人,要密谋,能不能别老是当着我的面说啊!这样子真的很吓人!
谢昭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防止他父皇过于激动,把唾沫星子像下雨一样,喷到他头上。
尽管他挪动的动作很小,还是被庆元帝发现了,庆元帝顿时眉头一皱,厉声责问:“还有你,小三!你身为霆渊的亲弟弟,太子当时这么给他难堪,你也不知道出来维护兄长!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怎么又扯上他了?谁的脑回路会像你们这样啊,随便一句话,就扯到威胁警告上。
而且,当时太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父皇你不也在现场嘛,你个当爹的都没有开口跟太子对上,他一个弟弟又算哪辈的人物啊!
谢昭有许多反驳之言,但他却不能说,因为说了父皇不听,还会惹来更奇葩的责问,他已经摸出了一条适合的道路,直接叩头请罪:“父皇恕罪,儿臣愚笨,当时并未听出来太子的言下之意。”
一问三不知,装蠢,对他这位脾性多变的父皇效果奇好!
果然啊,庆元帝被他的连招给堵住了。
“你……”
再多的训诫,怒火,在看到谢昭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后,都发不出来了,只能跟石头似的,堵在那里,上下不得!
高总管又进来了,他总是在大殿中发生暴风雨的时候进来回禀要事,对什么都淡定非常:“陛下,沈贵妃请您前往翊坤宫一趟。”
苏云柔儿子刚被送走,心底正气着呢,又听到沈贵妃来请庆元帝,更气了,语气不善的开口:“沈曦月她成天都要找陛下,她又不是皇后,未曾管理后宫事务,哪来那么多事要跟陛下商讨?”
“我看啊,她就是故意跟我作对,知道我在临寒你这儿,想法子要把你拉过去!”
庆元帝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儿,再等等,她沈家不会一直作威作福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