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刚刚读了一篇乐府诗,很是不错。‘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李老头说着就自顾自的闭目背起诗来,还一脸陶醉的模样。
这乐府诗我是知道的,记忆中是汉朝乐府机关专门编纂和从民间收集的歌辞,没想到在这大楚也存在,看来虽然历史改变了,但有些东西并没有改变。不过,我虽然知道这乐府诗是什么玩意,但便不十分了解,更没有专门去背过。李老头念的这首诗尽管语言还算通俗,但我还是听得个似懂非懂,十成里头摸不准两成意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知这李老头发什么癔症,老子今天可是来跟他谈退婚的事,他居然还有闲工夫跟老子念起诗来了。
正在我忍不住要阻止他的摇头晃脑时,他睁开了眼睛,向我问道:“谢公子,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啊!还不错。”
“那谢公子明白老夫的意思吗?”李老头问。
意思?什么意思?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首诗难道还有什么特殊意思不成。它好像不就是讲一个秦罗敷的美貌女子吗?还有什么特别的?
“李……松柏公。”我不耐烦的差点直呼对方李老头,赶紧刹住道,“你还是长话短说吧。你们李家愿不愿意跟陈家庄的陈梅儿退婚?我说过了,你们原先的礼金我五倍奉还,你要是嫌不够,可以告诉我个准数,我立马给你凑过来。”
我实在受不住他一副不温不火,慢吞吞的样子,干脆长话短说。
“呵呵,谢公子还真是豪气的很呀。”李老头用手抚着下颚的灰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过,我们李家既然已经下了聘礼,那陈梅儿的爷爷也接受了,那就是说陈梅儿已经是我李家的媳妇了。难道这样简单的道理,谢公子你还不懂吗?罗敷虽美但已有夫,谢公子还是另寻其他罗敷吧。”
我听得差点一口血给喷了出来,他娘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原来是拒绝我的退婚生意了。
“谢公子家中可有人在朝为官?”李老头突然问。
我心中一喜,这李老头果然对我的“真实”身份有些忌惮,赶忙故作恼怒道:“是又怎样?”
“哦!那不知谢公子家中哪位在朝?官居几品,授以何职呢?‘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我们李家虽是小门小户的,但我二弟李佰仟上个月刚刚好进迁为吏部侍郎,官居正四品上,说不得他以后还要靠谢公子家中那位好好提携才是。”
我虽然有些奇怪这时代官员已经有了品级说法,但也没太在意,我正被这老书呆子绕的头痛不已呢。他这话里的意思我还是懂得的,就是说他二弟是在朝中当四品大官的,你小子家里人要是当的官比他小,就赶紧识趣的滚吧。
“这个,松柏公,我是很有诚意跟你谈这笔买卖的。这不,我连现钱都带过来了。”我稍一思虑就放弃了和他家比官位大小的想法,原因就是我压根儿不知道这时代的官员制度,献丑还不如藏拙,干脆跟他来个真金白银,既简单又实在。
我说着就拿出怀里的所有宝钞,上前几步放在他的书桌上。
见我拿出这白花花的四千多两,李老头终于有所动容,他身后的老保镖更是不用说,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我满脸不在乎的说道:“松柏公,这里有四千五百多两,你要是还觉不够的话,我可以酌情增加。”为了阿梅,我可说是做尽了赔本买卖,而且做好了继续挨宰的心理准备。
“哈哈,谢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李老头像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大笑道,“你既然舍得花这么多的钱,我还真是对那个陈梅儿刮目相看了,只不知她一个小户人家的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姿质让谢公子你如此念念不忘?”
“松柏公,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买卖你做不做?”我实在对这老乌龟喜欢兜圈子的性格深恶痛绝,当下就快刀斩乱麻的向他问话了。
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轻笑道:“谢公子虽然很有诚意,但我们李家也不少了这几个钱。我看谢公子还是请回吧。”
说完他就不再理我,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低眉翻看起来。他这突然干净利落的拒绝,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令我阵脚大乱。
“谢公子,请吧。”李老头身后的老保镖,向我出声威喝。
他妹的!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我赶忙从腰扣里掏出带来的那枚硬币,啪的一声在那叠宝钞上用力一放,“松柏公,那我加上这个宝贝,你该同意了吧。”
“硬币!”两个老头齐齐惊呼出声,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