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也没有人知道,那晚彩鸾和桓超雄到底说了什么,那唯有此计又究竟是何计。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熟练操起搬山式的桓玉恒已然临至桓超雄身前。
桓超雄望着桓玉恒双手擎起,头顶隐隐出现一座巨大山峰虚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些年在修行一途你倒是从未懈怠,但成大事者又岂只看修为?”桓超雄巍然站立,大袖飘摇,“我有一式,亦唤搬山!”
桓超雄单手擎举,顿时自他头顶出现圈圈真气涟漪,那涟漪攒聚片刻化为巨山虚影,那山峰瞧着要比桓玉恒那座雄浑壮实上了许多。
“给我砸!”
桓玉恒表情狰狞目眦俱裂,他猛喝一声,擎举着头顶巨峰重重砸向了桓超雄。
“气势骇人。”桓超雄摇摇头,“但还远远不够。”
桓超雄随手一挥,轻描淡写的任凭两山相撞。虚影交汇直接将空间撕裂,院中顿时狂风骤起,蕴含千钧之力的罡风将那些城卫军直接扫飞,而桓幼松倒飞之际幸得苟史相拦方才勉强站定。不过那罡风依旧吹的他睁不开眼,似刀锋般锋利的外围气团将他的衣衫划出道道口子,他腹上腿下竟是隐隐现出血痕。
对拼不过片刻,桓玉恒便被搬山式余威反噬,他身形如枯木般升空后遥遥下坠。
青鸟眼疾手快,她忙唤出蝗群呈接就之阵稳稳拖住桓玉恒,令他不至于落地再次伤重。
“噗!”吐出大口鲜血后,桓玉恒转头看了眼青鸟,惨笑道:“谢。。。。。。谢谢。”
躲在暗处的傅丞翊望着院中惨烈一幕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桓超雄对自己的血肉至亲丝毫不手软,由此可知此人的心性又是何等的狠辣。他身旁的青鸟似乎看不下去了,她刚想冲出去便被傅丞翊牢牢拦下。
青鸟用力挣脱被傅丞翊扯住的手臂之时,邬潇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你若是此时暴露了,那彩鸾做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听得邬潇潇声音低低响起,傅丞翊和青鸟同时回头去望。邬潇潇走近青鸟,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她只想让你活下去。”
自知不是桓超雄对手的桓玉恒苦笑一声,他瘫坐在台阶上,右手捂着胸口,语气似带哀求朝着桓超雄说道:“我赢不了你,要杀要剐便随你!但我死前有两愿。”
俗语有言,虎毒尚不食子,桓超雄是否心肠果真硬到如此地步却不可知。至少从他的面上和话中,看不出丁点儿恻隐和迟疑。
桓超雄抬手收势,顾自将手抄进袖中冷声说道:“两愿?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桓玉恒瞧了眼青鸟:“此事与她无关,她年纪尚小被我蛊惑方才至此,念你我父子一场,万望你能放过她。”
“此事不难。”桓超雄瞥了眼青鸟,“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桓玉恒似乎知道青鸟想说什么,在她开口之前桓玉恒直接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他看向桓超雄说出了自己第二个心愿。
“第二愿,找到彩鸾的尸体,处决我之后将我与她葬在一起。”桓玉恒语气无比坚决,“我自知谋逆罪过深重,但我的罪过无需牵连两位姐姐,望你不要找她们的麻烦。”
“你是你,她们是她们,此事自然与她们无关。”桓超雄依旧面无表情,“不过那个女子的尸体,我找不到,也没义务帮你去找。你谋逆在前,死后自是不会入祖坟,我找人将你裹席胡乱埋了,也算给你留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