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屿若是知道林隐的想法,怕是会骂林隐乌鸦嘴。
他好端端的,哪像是将死之人?
好吧,虽然受了一点儿伤,但也不至于死掉。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林隐的好意,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刚要抬脚往前走,哪知林隐扶住他,满脸担忧,“你身上还有伤,应该走不远,要不我背你吧!”
他担心君屿走到半道昏过去了,所以好心背君屿。
主要是君屿皮肤白皙娇嫩,一看就是从小在富裕家庭长大,以为君屿是柔弱小白花的他,开口主动背君屿。
君屿眼底的嘲讽笑容加深,但他也没有戳破林隐的小心思,微微颔首,“好!”
他外表装得听话,实则内心已经在计划怎么折磨林隐了。
林隐哪知君屿内心的腹黑,他背起君屿,提起背篓,往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君屿看着很轻,但背在背上走了一段路程后,林隐发现君屿比他想象的重,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喘上一口粗气。
但在君屿面前,有些好面子的他不可能把君屿放下了,所以只能咬着牙关,艰难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还好,离家不远,大概走上个二三十分钟,就能到了。
一想到二三十分钟,他就两眼发黑。
这么远的路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走回去?
君屿听着林隐的粗气声,可没有半分怜悯,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林隐的肩膀上,难得闲情逸致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都是树林,看不出什么特殊美景,但雨后的树林里,散发着泥土独有的芬芳,莫名的能安抚人心。
只是胸前的几道剑伤摩擦着林隐的背部,痛得他几近晕厥。
但不信任林隐的他强忍升起来的困意,强睁着眼睛,环视着周遭环境。
离村子越近,周围的树木也就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田地,以及趁着雨停,在田间忙碌的身影。
林隐望着越来越近的村庄,眼中满是希望。
快了,快了,终于要到家了。
此刻,他是深刻体会到,啥子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咬紧牙关,势必要走完最后路程,坚决不能在君屿面前,体现自己体虚的一面。
好在他意志坚强,咬紧牙关,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终于在他盼星星盼月亮下,回到家里。
在小树、小草惊讶目光下,他走进房间,把君屿放下来,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呼!
真累!
不愧是男子,体重比他想象的重多了。
君屿望着破旧不堪的小土屋,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猜到林隐的生活条件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差。
床小不说,房间也小,房顶四周,还会透风。
这条件,也不知道林隐哪来那么大的脸,妄想打自己主意。
不过有些困的他,打算先休息一会儿,等他体力恢复一些后,给林隐一点儿钱财,就告辞离去,也算是还了林隐背他这么远路程的恩情。
林隐喘过气后,让小树小草去厨房帮他烧些开水来,他打算帮君屿清理一下身上的伤。
毕竟伤口不处理好,后期很容易发炎起脓,到时候君屿若是因为起脓而噶了,那才不划算。
毕竟君屿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这么年轻就死了,实在可惜。
小树小草虽然很好奇君屿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家,但是听林隐话的二人没有任何问题,转身朝厨房走去。
林隐则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补丁最少的衣服,递给君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
君屿垂眸望着林隐手中的“破”衣裳,额头青筋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