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扬扬眉,揶揄道:“你是要碰瓷了吗?说吧多少钱?”
苏羡音不敢挣脱另一只手,任由他轻松握着,他的体温挨着她的肌肤,将她的腕骨烫得发痒,心也不安分。
她弯弯眼睛,笑得讨巧:“一般情况下一千我就知足了,不过你嘛——”
她用着轻快的语气,快速地上下打量陈浔,摸摸下巴,说得很中肯:“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我是不是该多讹一点?”
她看起来真的很困惑的样子。
陈浔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改用这只滚烫的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着说:“想得美。”
苏羡音捂住额头瞪他一眼,一来一回,亲昵而熟稔的动作自带暧昧属性。
苏羡音余光看见学弟学妹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时,都仿佛已经置身绯闻漩涡。
这种想法就足够让她沉醉,她又在心里轻哂自己没出息。
脑门又受一记。
这次苏羡音是实打实的恼了,生气的神情都比刚刚要自然生动几分。
“走路都一直走神,撞到电线杆都不知道。”
陈浔照旧懒洋洋的,仿佛天理都在他手中,他站在她身侧,与她并肩,说话间的呼吸有时拂过苏羡音耳际,叫她忘记反驳。
她下意识地接话:“那我还得谢谢你啊。”
“电线杆。”
陈·电线杆·浔:“……”
他失笑,动动嘴唇像是要与她辩论个一百来回,最后却又只是用轻柔的揉她脑袋的力道,让她失语。
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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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路上陈浔除了和沈子逸交谈之外就是在跟苏羡音说话,到了烧烤店,小干事们非常上道地将最后两个挨着的位置留给了因为点单和拿饮料而姗姗来迟的苏羡音和陈浔。
一张圆桌,挤挤攘攘围坐十几个人。
坐下的时候,苏羡音的t恤袖子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摩擦到他的,隔着两层衣料感受他的体温。
苏羡音在饭桌上话就不多了,吃得更少,几乎就是个看客。
只在偶尔提到部里的工作部署的时候,她才偶尔插几句话补充一下。
她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初高中的时候也一直担任过班干部。
只是她不论是在闹哄哄的教室布置作业,还是在塑胶跑道上整队形,不借助一点外力就无法让自己的声音穿透至每一个角落。
有时候是用直尺狠狠地敲击桌面,有时候甚至要借用英语老师的扩音器。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工作的时候总要微皱着眉,好像讲话是一件费力的事,管理也是。
她后来无意跟着蓝沁蹭了一节声乐课才知道,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学会过用腹部力量发声,才会每次即使声嘶力竭依旧被不认真听的同学气到吐血。
“这周最好就把海报样式定下来,要印发传单,要做立牌,海报肯定也要改几个版本,这都需要时间……”
她在认真地说,身旁的人拨了拨碗里的毛豆,夹起来又放下去,用气音发出一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