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慧方丈面对江聿风时好似更为轻松,也不知是何原因。
“江先生,如今是你所求吗?”
江聿风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怎么不唤我施主,只叫我先生?”
“您并不信神佛,我又何必做那一套虚的?”
“我若不信神佛,如今这一切,是我如何求来的呢?”
通慧摇头笑叹:“都是您向自己求来的。”
江聿风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他随意地坐到了通慧的对面,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那您为何还要见我?”
“您有所求,必要有所付出,如今还有一份代价得由我来言明。”
通慧也不管江聿风的反应,自顾自往下说道:“刚才那位施主,有人为她付了代价,您的却要由您自己来。”
“有什么话直说吧。”
江聿风除了面对崔灵津时以外,向来都不耐烦跟人拉扯探虚实。
“您这一世,子嗣缘薄。”
‘薄’这个字其实还是用的太小心了,要是说得再直白一点,大概可以用‘无’来代替。
“我当是什么事呢,”江聿风听完丝毫都不介意,甚至还挺开心:“您认为这是代价,可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件坏事。”
“要是只有这些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江先生慢走,”通慧为他的洒脱感到了一丝意外:“老衲便祝您万事如意。”
“多谢。”
江聿风对着身后一摆手,脚步丝毫不停地往外走。
这一场见面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等同于是最后一粒尘埃的落定,他走出门时见到的就是崔灵津静立的身影,整颗心一下就被填满了。
“等久了吧?累吗?要不要吃一顿斋饭再走?”
他上前自然地握住了崔灵津的手,轻声询问她,不远处坐着的两位长辈看这一幕看得牙酸。
“你怎么不问问我?”
“您把这逛的都快比家里熟了,还要我这个才来一回的招呼您?”
苏蔓被他气的不想说话,站起来拉着佟宛秋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小兔崽子,我就不该给你求这签,你这样的不注孤生都难!”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在路过主殿时往箱子里塞了一个红封,光听那红封落进箱底的声音就知道给的不少。
“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终于有人收了这个兔崽子,多谢菩萨。”
她丢这信封的时候还念念有词,江聿风本来想说两句,瞥见身边姑娘低头轻笑的模样以后,轻哼了一声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