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微再次去了朝堂之上。
刑部的速度似乎比大理寺要快。
夏渊坐于上首,冷声说:“带人上来。”
刑部侍郎拱手应是,拍手之后,有三个血淋淋的人几乎全身瘫软地被拖到了殿前。
“陛下,恕微臣冒昧之罪,污了陛下眼,这三人便是当晚在冷宫倒火油之人。”
刑部侍郎双手将他们的供词呈上,几页宣纸上,鲜红的手掌印令人震颤。
夏渊慢慢将供状看完,用力丢了下去:“慕容景,你可还有话说?”
慕容景连忙跪地:“臣不知陛下何意?纵然这是臣麾下侍卫,可侍卫万万,臣都不认得这些人,定是他们攀咬诬陷,请陛下明察。”
夏渊冷冷笑着:“你一句不认识,倒是将自己推得个干干净净,十名侍卫,死得只剩下这三人,十份供词,全是他们随口攀咬?慕容景,朕自登基以来,一向对你,对你慕容家器重有加,星微不过是公主,你竟如此容不下吗?还是说,真如她所说,她所见之人,才是你容不下的原因之一?朕将皇城安危全交由你手,你就是这般利用手中权利?你好啊,你很好。”
慕容景依旧跪的笔挺:“陛下,我慕容景入朝二十年,自问从来就对陛下从无二心,这件事绝非微臣所做,这些侍卫也可是别人买通,亦或者……是金人为离间所为,不然为何凑巧令牌被耶律彦捡到?若金人仍有不臣之心,臣愿去边关,打到他们臣服为止。”
夏渊淡淡看着他狡辩,不疾不徐:“朕原来不知你竟有如此合纵之才,让你带着皇城兵马,怕是委屈了你,人证物证面前,还想挑起边关争端,慕容景,你居心何在?”
慕容景皱眉:“微臣并无此意,只是觉得事有蹊跷。”
慕容文康也走上前跪下,沧桑的脸上带着悲怆:“陛下明鉴,我慕容家对陛下绝无二心,这件事情,定然是他人嫁祸,还请陛下彻查。”
夏渊示意刑部侍郎说话,似乎不想再与他们多加辩解。
刑部侍郎上前,将供状捡起,给慕容景和慕容文康一人一份:“丞相,两位还是先看看侍卫供词再喊冤枉。”
夏渊直接问向刑部侍郎:“这件事情,可查清楚与后宫可有牵扯?”
刑部侍郎上前:“微臣还在调查中,但已确认,与后宫却有牵扯,不出两日,定然全部分明。”
慕容景看着供词,目光看向趴在地上几乎没有生气的侍卫:“陛下,他们是被严刑逼供才招供画押,严刑之下多有冤案,还望陛下明察。”
夏渊随手拿起一个东西,狠狠朝着慕容景砸了过去,慕容景直直跪立,不敢躲避,那硬物砸在额角,疼痛瞬间传来,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脸颊而下。
夏渊的声音冰冷暴戾:“明察明察,朕治了你的罪,就是不明察吗?慕容景,你敢说朕若所有事情都明察,你现在可还有命在?好,既然你想要明察,来人,将慕容景脱袍卸帽,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审理。”
慕容文康上前就要去拦上前的侍卫:“陛下,事情还未查明,这样草草下狱是否不妥?慕容景在朝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定要如此绝情吗?”
夏渊定定看着慕容文康:“丞相所言,是要威胁朕吗?你慕容家朕可曾亏待过?但谋害皇嗣是死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慕容家便可以在法之外不成?”
慕容文康额角有一丝冷汗泌出,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平日里他对慕容家有多纵容,此刻就有多决绝,怕是以前的那些恩惠,现在都成了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吧?
慕容文康只是微微侧头,便有官员从人群中站出,齐齐跪了下来:“陛下三思,案件还未定论,这般会失了朝臣之心。”
夏渊淡定看着跪在下首之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语气不容置喙:“带下去。”
侍卫听令上前,强制将慕容景的官服官帽脱下,不给他反抗的机会,锋利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