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薇最终仍旧没有见到夏渊。
落寞站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回去,路过凤仪宫,看着紧紧关闭着的宫门,心跟着痛了一下。
即便真如夏星微所说,自己的母妃做了错事,可她对她,从来都是爱护有加,给了她宫中最好的一切。
母妃,她得救。
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大概只有她的哥哥了。
来到太子行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太子行宫宫门之上挂着的灯笼,将她来的路照得明亮。
一进宫门口,还未走到大殿外,就听到一阵丝竹之声,有婉转悦耳的女音咿咿呀呀唱着什么,夏雨薇忍不住皱眉,她这两日为母妃每日跪在养心殿门口,可太子却在太子行宫耽于享乐。
有太监看见夏雨薇,殷勤走上前来:“不知三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请三公主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夏雨薇皱了皱眉,神色不悦:“不必。”
说完,带着宫女,伸手推开了前面的小太监,闪身走了进去。
看见夏雨薇的时候,夏月朗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他这个妹妹与他不同,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目中无人到即便他是太子,也从未给过好脸色。
但现在给她撑腰的人已经被关了起来,他好像没必要再惧怕她。
想通了此关节,坐直了的身子又重新歪歪斜斜地躺了回去,一边喝着身边衣着清凉的女子递过来的酒,一边缓缓随着丝竹的声音晃着脑袋,还忍不住提点意见:“都齐一些,配合好一些,你们得找到配合的点,不能各拉各的,各弹各的,我要的是一下听你们所有的声音,不能被盖上,也不能盖过别人懂吗?都是一帮蠢货。”
夏雨薇上前,忍不住皱眉:“夏月朗,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听这些?”
乐人听到夏雨薇的声音,有些尴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夏月朗有些不满的皱眉:“谁让你们停下来的?你们是她管还是本太子管?给本子拉,快点。”
夏雨薇双手叉腰,眼神狠戾,狠狠瞪着夏月朗:“我看谁敢?给我滚出去,滚。”
夏月朗看夏雨薇像疯了一样,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心头发怵,对着乐人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人也推到了一边,拉着衣服坐直了身子,皱眉看向她:“夏雨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人一个个离开之后,夏雨薇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还问我要干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母妃被父皇禁足,舅舅一家全部下狱,甚至定了秋后问斩,外祖父辞官,这些你全不关心吗?竟然还在这里耽于享乐,你是觉得这些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夏月朗的声音带着不屑:“他们是做了错事才会被父皇这般严惩,本宫近日可是很上心,并未做出格之事,父皇又不会对我怎样,我为何要关心?”
夏雨薇惊讶于他的冷血无情:“那也是你的母妃,舅父。”
夏月朗冷哼一声:“母妃是我的母妃没错,但这些年来,她对我非打即骂,我可真不觉得她有将我当做孩子,你又不是没长眼睛,哦,对,她不会当别人的面打我,只会在我宫中,关上宫门私自惩罚,还不许我喊叫出声,更不许太医医治,我倒是觉得,若是没有母妃,我大概还能活得更自在些。”
夏雨薇气急,伸手拿了桌子上的杯盏狠狠砸在他面前,将他桌案上的白瓷盘砸得碎裂开来:“你这是什么话?她是我们的母妃,自然对我们有教养之责。”
夏月朗缓缓褪下自己的外衣,露出满背狰狞恐怖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对你也是这样教养的吗?”
看着那背上的疤痕,最新的还是刚刚结痂的样子,狰狞恐怖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