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他们认定彼此。
“是你一直陪伴妈妈?”
“对,只有我陪。”
太棒了,她的身旁没有别的男人,只有小一号的纪骧。
“你喜欢台北吗?”
“还没住过,不知道。”方岑连口气音调,都和他老爸相像。
“晚上,我们先在外婆家过年;明天,我带你们回家住住看好不好?”
又想三十秒,他是个深思熟虑的小男生。“好。”
儿子说好,一切搞定。
弯腰,纪骧抱起儿子,揽过妻子,大声宣布:“我们陪妈妈回娘家过年罗!”
娘家?这么快?他们不是才刚确定彼此心情,怎一个大跳跃,这里成了娘家?
他不准犹豫在她眉稍停留太久,低头,吻过她眉头。
“你决定了分手,我决定聚头。一人决定一样,很公平。”
公平吗?她还没想清楚,还想问他芃芃在哪里?他怎可以擅自决定她和儿子的未来?
但她没问,他说得够清楚了,芃芃是梦想,而她才是爱情,她等过好久的爱情,在冷风吹刮的除夕夜,绽放美丽。
结局(二)
是春天,暖风横过兰阳平原,耀眼阳光晒在初开的野花间,五彩缤纷。
停车,纪骧从车里走下,走近一间二楼洋房前。
房子是新盖的,不大的院子里有两部并排铁马,一大一小,一蓝一红。
靠墙处有个鱼池,很小,不到两坪,却养几十只鲤鱼,几十张嘴巴在水面一张一合吐泡泡,热闹得很。
未按门铃,纪骧先听见屋里传来的笑声。
那笑声来自曲央?应该是,他听惯她的笑声,温温的、热热的,像糖浆滑过心房。
他是浪费男人,在糖浆经常流过的岁月里,他没有储存习惯;在失去糖浆的六年中,几度回想,他记不起它的浓郁芬芳。
她很快乐。他想。
他不该打扰她的快乐。他想。
想法不是一夕成形,他警告自己、恐吓自己,千万别来搅乱她的平静。只是呵……要不得的冲动……
这是不对的。
理智在最后关头拉住他,他走回车边。
突然,他听见门扇开关,迅速回头,他看见石邦隶,四目相交,数不清的念头在两个大男人脑海里盘旋。
最后,石邦隶先作出反应。
“别走,你该见见曲央。”
说着,石邦隶转回屋里,再不多久,他手抱小男孩走在前头,他身后跟着曲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