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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小说>后宫甄嬛传之陵容惜容 > 第60部分(第2页)

第60部分(第2页)

彼时我正与诗韵、安岚一道引着诗蕊和睦在长杨宫的小花园玩耍。诗韵听闻消息,并不避讳安岚,捂着帕子娇笑,好不得意:“菀贵嫔越发的拧不清了,棠梨宫虽曾是她的旧居,现在却是惠妃的寝宫,她竟然敢这样大喇喇的闯宫,以下犯上——这回便是皇上也是护不了她了。”说罢,笑声愈发舒畅。

诗韵自然是得意的。甄嬛回宫后本就僧多粥少的局面愈发紧张,偏她那份赫然不同的恩宠,却是从诗韵几人身上分走。怎教她不对甄嬛心有芥蒂?然而上一次管氏告发甄嬛私通,她却不得不碍着我的命令为甄嬛美言,心底的郁气积压,得到机会自不会吝于幸灾乐祸。

安岚原还噙着微笑听着,待到诗韵说皇上也护不了甄嬛时,面色微变,低下头去。诗韵瞥见,知道这后宫内闱的事不宜在外命妇面前多说,便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勉力收住了笑意,忽又疑惑的问道:“菀贵嫔和惠妃是打小的交情,又是同一年入的宫,惠妃对菀贵嫔从来多有照顾,就是乾元十六年菀贵嫔见恶于皇上,被贬出宫清修,惠妃也不顾天家恩典硬为她守着棠梨宫,怎么,如今竟是连面也不愿见了?”她迟疑着,继而绽出一丝惊喜,毫不掩饰的直直望向我:“惠妃与菀贵嫔当真生分了?”

我一手扶着安岚一手捧着肚子,闻言停下脚步,想起眉庄生产前抑郁的神色和迅速消瘦的身材,心头升起一团复杂的滋味。诗韵久不见我回答,试探的唤道:“夫人?”我一怔,缓步迈出,掩住脸上的神色,应道:“确实生分了。”

“真的?”诗韵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又自己拍了拍额头,自我打趣道:“瞧我,夫人既说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顿了顿,有些意味不明的低喃道:“惠妃和菀贵嫔居然也会生分。”

我脚步一顿,是啊,眉庄和甄嬛从总角之交到如今宫中显赫,彼此手挽着手一路风雨挣扎过来,从无背叛算计。所谓情“真”大抵也莫过于此了吧。可如今……我抿了抿唇,脸色莫名暗沉,冷声道:“人心易变,世事无常。”

诗韵想起映月,不禁噤声。

沉默的走了一阵,诗韵叹道:“不论如何,总算不用担心惠妃在太后面前为菀贵嫔美言,将太后哄回转来。”我点一点头,眉庄与甄嬛生分不只诗韵乐意见到,我也是乐意的。然而我的乐意,却是建立在眉庄于爱情及友情的创伤上,不由又怀了些愧疚,因站住道:“棠梨宫发生这样的事,惠妃却还在月子中恐怕力有不逮,本宫既与惠妃交好,少不得亲自走一趟。”

安岚立刻扶着我的手劝阻道:“长姐身怀六甲临盆在即,况且棠梨宫那边有太后护着,必不会教惠妃受了委屈。长姐放心便是。”诗韵也道:“夫人就是这几日了,千万经心着。且棠梨宫地处偏远,夫人又是非常时刻,惠妃若是知道了,必不愿意夫人这远远的过去。”

我吩咐小钱子去准备轿辇,推开安岚的手道:“惠妃一贯的深入简出,除了侍奉太后,竟只与本宫和菀贵嫔交好。如今她受了惊动了胎气早产,又与菀贵嫔不和睦,偌大的后宫里,这会儿也只有本宫能与她说上几句。况且,”我低头看着高高隆起遮住了视线的肚子,无奈的笑道:“本宫恐怕也只有这几日方便,之后月子中自是不能与她相见的。”

这么一说,我突然醒悟过来。眉庄生产是我强撑着身子安排照顾,但我临盆在即,之后一个月怕是照看不得她。眉庄自己产后体虚且情伤难愈,太后她老人家自是不敢过于叨扰的,这么想着,突然着急起来。

我既坚持,安岚和诗韵自然阻拦不得,只能顺了我的意。

乘在八人抬的轿辇上,我仔细思索着,皇后肯定不能托付,她此刻正急需一件事例能洗清她的名声,若是让她照顾妥当了眉庄与予润,前番我和端妃费尽心力撕开她伪善的假面的功夫却都白费了。

其次便是端敬二妃,论亲疏,因着胧月的关系,敬妃与眉庄是互相熟悉的,然而敬妃却与甄嬛关系匪浅,只怕她会居中调解甄嬛与眉庄的关系。而端妃,我心头豁然开朗,端妃虽与眉庄交从不多,然端妃从前因病避居,是个超脱后宫纷争的人物。又与我私下有了协议,请她照顾眉庄,不仅能保护眉庄和予润,还能帮我规避甄嬛于眉庄复合的可能,也能为我进一步拉拢眉庄。一举三得。

眼前忽然掠过眉庄产后清冷的眸,心头的振奋如遭了冷水般沁凉。眉庄竭力侍奉太后,对玄凌避之不迭,清清冷冷的守着日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逃离后宫倾轧争斗。我何必非要在她被伤透了心,冷透了情之后还将她重新拖入后宫纷争的泥淖?

这般居心,枉我自称眉庄的朋友。

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忽然听见前面采月客气的声音:“这不是温太医吗,这是打未央宫来的?是为了惠妃主子请平安脉是吧?温太医不知道吗?那天我们主子受惊危在旦夕,湘仪夫人亲自带着方太医赶来医治,太后便下令咱们主子和小殿下的身子都由方太医负责调理。

哦,瞧我,”采月带着一丝羞赧和愧疚连连道歉,“对不住,奴婢一时忙的糊涂了。温太医当日身残昏迷,自然是不晓得的。”她拖长来了声调,小声而关切的道:“温太医……不要紧吧?”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干笑着安慰道:“自是不要紧的,小施公公他们也都好好的。”

我噗嗤一笑,这个牙尖嘴利的采月,尽踩着温实初的痛处碾压。我一出声,采月立刻就发现了我,福身道:“湘仪夫人金安。”

我扶着喜儿下来,嗔道:“本宫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晓得你这样能说会道。”拿眼角扫了一眼温实初,惊讶的发现他健壮的身子竟消瘦的有几分孱弱,心念一动,温声道:“温大人今日来是为了眉姐姐的平安脉?”

温实初上前两步直直的在我面前跪下,挺直的脊柱弯成一个谦卑的乞求的弧度,干裂的有些苍白的唇中发出沙哑疲累的声音:“是。惠妃先前的脉象都是微臣负责,但微臣前些时候……”他有些难堪的抿紧了唇,那样的创伤于一个男人来说,大约就是一生的梦靥。

他噎下到了嘴边的话,以头抢地道:“微臣自知失职,但恳请湘仪夫人准许微臣为惠妃娘娘请安,以赎微臣罪孽十之一二。”

我示意小钱子上去搀扶,客气回道:“温大人何至于此?快快请起。温大人遭逢大难,本宫与惠妃都是知道的,惠妃早产更是谁也未曾预料,只是凑巧温大人那时伤势未愈。这件事原本就与温大人不相干,何来失职一说?”

温实初脸上表情掺杂着心痛懊悔后怕等情绪,撑在地上的右手握捏成拳,在干燥的泥土地上划下浅浅的痕迹,不顾小钱子的大力搀扶,只埋着头无声的恳求着。

我心中冷笑,好一幅深情痛悔的表现,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一心只为了甄嬛清名却置眉庄于不顾!心下愈发厌恶他的虚伪多情,面上依然温煦的笑着,道:“既然温太医心诚,本宫也不好拂了你的脸面,便随着本宫一起吧。”

采月一惊,阻拦的唤道:“夫人!”我伸出手示意她过来服侍,截断她未出口的反对:“你陪着本宫一道,喜儿小钱子随侍。”采月愤愤的咬了咬唇,恶狠狠的瞪视了温实初一眼,只得小心的搀着我前去。

我问道:“本宫有些日子没有过来,眉姐姐还好?”采月斜眼觑着温实初,不愿多说,只简短道:“主子一切安好。”我微笑,自然而然的问起予润:“七皇子还好?”一面握了握采月扶着我的手。

采月一怔,不明我是什么打算,如实回答道:“殿下因是八个月早产,有些先天不足,主子一直拘在身边精心喂养,现下已经好了许多。”

我轻吁一口气,欣慰的道:“阿弥陀佛,可算是好了。虽则眉姐姐身姿丰润,怀胎之时腰腹凸大,就连予润生下来个头也不小,但毕竟是早产,本宫的心一直悬着呢。”

喜儿闻言连忙宽慰道:“主子与惠妃娘娘姐妹情深,然而依着奴婢的浅薄见识,惠妃娘娘早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立刻斜了她一眼,嗔责道:“胡咀什么!眉姐姐虽得了皇子,但那日生产却也是生死刀尖上滚过一遭的。”

喜儿也不惧,福了一礼道:“惠妃娘娘生产前肚子竟与主子的一般大小,可娘娘毕竟较惠妃娘娘早一个多月怀身——奴婢那时还忧心着,万一胎儿过大可怎生是好。”我轻轻侧头瞥了一眼跟随在后侧的温实初,清晰的扑捉住他身形顿滞的一瞬。心念闪过,我顺着喜儿的话说道:“眉姐姐生的圆润,肚子大些忒正常不过。倒是予润不知长的像谁多些?”

采月扶着我的手一紧,克制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温实初,脸上表情也有一瞬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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