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好名字,应景。来来来!”苏定方招蔡总管站到自己身后,站直身子,撇着肚子整了整衣甲。这才好整以暇得对云蔚然下令道“唱吧!大声点。”
对着两大男人,还撅着屁股跪唱《征服》,云蔚然忍不住捂住了脸,恨不得抠出个三室一厅的地洞钻进去。麻蛋,太伤自尊了,这些老男人都这么恶俗的么?
大概是满足了恶趣味,也觉得自己玩过了火。苏定方亲自将唱完《征服》的云蔚然扶起“好歌,就是娘们味重了些,不适合你这种好男儿,这歌归老子玩了。老子也不白拿你小辈东西。”
看向蔡总管“告诉那些回纥人,尝尝味得了,下次想吃饱,就冲前面自己抢去。别每次躲后面捡老子吃剩的玩意,跟狗一样。”
蔡总管笑意满满得看了云蔚然一眼,让亲兵去传令。训诫回纥仆从兵,还犯不着他这个层面的人物出面。
云蔚然本觉着臊得慌。转念一想,自己虽落了一时面子,却实打实救下那些可怜妇孺婴幼,顿时觉得自己伟大光明起来,腰杆都挺直了。
苏定方踩着虎头,回到自己铺了整张虎皮的宽大椅子坐下。接过贵女度来的酒水,畅快过后指示一个胡人侍女过去云蔚然这边趴着做椅。
蔡总管很自然得坐回自己那把贵女翘臀人肉椅。说实话,幸好他坐的是屁股,要是腰的话,他那体重,外加那身甲,非得把腰给压断了不可。
云蔚然虽刚受了教训,还是一下子没法把人物化成这般使,直愣愣站着“我。。。我。。。最近”一时实在想不出借口“长辈坐,我站着回话挺好。”
苏定方大概摸清了这傻小子男女之事上有些害羞,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也懒得管那么多“说说,你说的那同化怎么整?”
问到自己熟悉的抄作业领域,云蔚然顿时来劲了,成功经验信手捻来。
“我们汉人是农耕民族,所以想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就必须先屯田。屯田不仅可以让发配来的罪民,以及因为优惠政策吸引来的移民安定下来,还可以支撑边军驻兵。
吃的不够,驻兵就不会多,更不可能以这里为起点,往更远处扩张。总不能每次往更远了打,就先从中原千里迢迢把粮食运过来屯着吧,这途中损耗远非就地提供来得实惠。”
苏定方点点头,他很清楚后勤压力有多大,之所以这一路自己只能带一万多人过来,并不是没人,也不是自己指挥不了。实在是再多,后勤撑不起。过来路上老长一段戈壁荒漠,撒泡尿都被秒吸干掉,根本不可能沿途筹到吃食。
见认同,继续“再通过政策优惠鼓励杂居和通婚,不消二十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爹是唐人,巧了,我妈也是。鬼还分得清新一代是胡人还是我唐人。
再辅以教化,都说我唐人话,读唐人书,穿唐人衣。到时候再有人说胡人祖地,新一代自己就先给怼回去:我是唐人,我出生时这就是我们家地,你胡人祖地关我什么事?你是想地想疯了吧?把算盘打我家头上,找抽呢!”
苏定方喃喃道“要二十年那。”
蔡总管抚掌,对着苏定方道“咱们打下的党项地盘。朝里的毛锥子好像就让这么干的,行的是羁縻之策。”
“时间换土地。田地想要有好产出,开荒后还得浇粪烧草先养熟了,这被人耕出羊骚味的想掰回来,可不得多花点时间。”
蔡总管想起曹狗屎特地查过云蔚然的手掌,上面没有干农活留下的厚手钉,试探着再次确认道:“你小子干过农活?”
云蔚然愣了下,没整明白这和自己干没干过农活有什么关系,怎么思维这么跳跃?老实回答道“没干过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那你可知之前有人试过在这屯田,效果很不好,产出远不及中原。”
“哦,这个啊,这降雨量决定的。
中原降雨量大,适合农耕,我们现在这降雨量多半不到400毫米。我估摸着勉强算农牧交界区,肯定不能按中原的方式种。
可以试试大范围的轮种,反正这边地广人稀,可以给多分些土地,一块地种一年休他两年,休耕的年份养牛羊,用牛羊粪便养地。”
蔡总管听得瞳孔放大,认真陷入思考。
苏定方刚又喝了口酒,没认真听。见蔡总管异样,有些不解“什么四百?什么交界区?老鬼,你捡的这什么玩意?怎么老扯那些毛锥子才叨叨的糟心事?咱带兵打仗的,犯得着为那毛锥子瞎操心么?”
蔡总管难得没有理会苏定方,而是盯着云蔚然继续追问道“你刚一直说优惠政策,其中关键可在此处?”
“正是,农耕民族的优势在稳定,劣势也在稳定。一块土地好不容易养熟了,四季气候摸着了。
这时候你让放弃熟悉的一切去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对他们来说那跟去鬼门关前走一遭没差。所以故土难离一定程度上就是抗拒这种危险的未知。
若是没有足够的优惠政策,谁愿意主动放弃家乡的好处,远离熟悉的人,跑这鬼地方开始新生活。而且本村屠夫家的闺女,隔壁村的漂亮寡妇,哪个不比糙得慌的胡人女人好。不给点好处,干嘛放着更好的不选,跑来和这些糙女人通婚?”
蔡总管哈哈笑着又俯身揉了一把“糙是糙了点,够大呀!老夫喜欢!”
云蔚然叹气翻白眼。
这天没法聊了,这些老色p怎就不能别动手动脚好好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