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无忧并没有死,这一次算他命大。4”瑜琳明眸浮起一片狠戾。
“听说是豫南王世子救回了中州王与大翰驸马。”幼兰回道。
“哦?没想到竟是他坏了本宫的好事,可恶!”瑜琳紧握住手中锦帕,力道之深,恨不得将手中帕子撕碎。
“娘娘,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行回宫吧,以免被人发现。”幼兰搀扶着瑜琳,沿着小路向长乐宫而去。
而另一面,养心殿内,飞澜跪坐在无忧窗前,握住他冰凉的小手,贴在自己脸颊。无忧虽然还没苏醒,却已经有了意识,睡梦中不停的呢喃着,“娘亲,娘亲……”
飞澜紧拥着他小小的身体,低头默默拭泪。君洌寒坐在床榻之上,眸色沉不见底,似有所思。
飞澜身上只穿了件青色长衫,这一路行来,伤口被扯裂了,肩头沾染着斑斑血迹。她气虚血亏,呼吸逐渐急促,眼前开始模糊。君洌寒见此,打横将她从地上抱起,紧拥在怀,她的身体都是凉的,拥在怀中几乎没什么重量,他心口更是疼了。
飞澜尚有一丝意识,在他怀中轻微的挣扎了下,而她的挣扎自然微不足道。
“别对朕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朕会娶你的。”他敛眸看着她,神情格外认真。
飞澜唇角轻扯起一抹笑,些微嘲弄,又带着玩味,“中州王也和皇上说过一样的话呢。”她迷迷糊糊的说完,人便昏厥了过去。
君洌寒将她抱回了偏殿,等再次回到养心殿时,无忧已经醒来了,他的面色依旧苍白消瘦,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虽然被病痛折磨,一双眸子并未失去神采。
“无忧,你终于醒了,你吓坏朕了。”君洌寒坐在榻边,紧拥着他小小软软的身体。低头,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
“你有那么多老婆,死一个儿子再生就是了。”无忧嘟着小嘴,没好气的回了句。
君洌寒苦笑,轻抚着他额头,“说什么傻话,你是朕的血脉,朕在乎你,心疼你。这世上,你是朕最亲近的人。你娘亲,她是朕最爱的女人,没有人可以与她相提并论。”
“可她被你害死了。”无忧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君洌寒凝视着她,眸色幽沉,温声道,“你刚刚一直在喊‘娘亲’。”
“嗯,我梦到我娘亲了,她还是那么美,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她一直抱着我哭,哭的很伤心,哭的无忧心都痛了,我很想安慰她,可是我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无忧漂亮的眸子直视着君洌寒,眸中清光幽幽的浮动。
君洌寒心中不是滋味,手掌抚摸过他苍白的小脸。
“大翰的驸马呢?她怎么样了?”无忧又问,他当时伤的太重,隐约感觉到娘亲似乎也受了伤。
“她没事,刚刚来看过你,还抱了你一阵子。”君洌寒回道,一瞬不瞬盯着他,果真见到无忧的眸光在左右的闪躲。
父子二人安静了片刻,而后风清扬推门而入,手中端了碗温热的汤药。“王爷该喝药了。”
无忧皱了眉头,但还是接过药大口灌了下去。风清扬为他诊脉,虽然体虚,毒却已经清除了。“王爷已无大碍,皇上不必担心。”
“还是叫我无忧吧,什么王爷的,听着别扭的很。”无忧出声道。
风清扬淡笑,眼角余光扫了眼一旁君洌寒,只见他面上并无异色,显然对无忧十分纵容。帝王虽无异议,但毕竟君臣有别,礼数不可费。“这是皇宫,王爷是皇嗣,千金之躯,君臣之礼不可费。”
“以前你都唤我‘无忧’的,难道我以前不是这男人的儿子?”无忧翻了下身,将手臂枕在脑后。
风清扬面露尴尬之色,抬眸,果见君洌寒的脸色变了。
“无忧,休要胡说八道。”君洌寒声音压低几分。无忧平日里冷嘲热讽,他并不与他计较,但风清扬在场,情况便不同了。君洌寒毕竟是一国之君,在臣子面前还要树立威信。
无忧哼哼了声,侧头不去看他,却继续开口问道,“是谁要杀我,查到了吗?”
“嗯,朕已经将她处决了,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君洌寒语气清寒。
“这次如果不是我命大,只怕早就死在郊外了。做皇帝的儿子究竟有什么好?真搞不懂为什么后宫的那些女人都想生皇子。难道生下来就是等着让人杀吗?”无忧一脸困惑。
君洌寒若有似无的一叹,无忧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聪明,却心机单纯。他并不的懂,名利与权势会冲昏人的头脑,让人变得丧心病狂。只有皇子才有机会继承皇位,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后宫中的女人,她们都是带着欲望入宫,哪一个不幻想着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