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洌寒朗笑着将无忧抱起,“你这机灵鬼,知道朕舍不得罚你,就学的越来越骄纵。gougouks当真是朕宠坏你了。”
无忧嘻嘻的笑,就任由他抱着。
“朕去上朝了,等朕下朝回来陪你一起用膳。”君洌寒抱着他走出花海,边走边道,“用过早膳,朕就要考你功课了,昨日太傅来跟朕说,你很不谦虚呢。”
“那个老头只会告状,同样的东西,他反反复复说了多少遍,他说得不烦,我听得都烦了。”无忧嘟唇抱怨。
“太傅是太祖时期状元出身,才高八斗,他能扶持三朝,自有过人之处。臭小子,你给朕虚心点。”君洌寒温声训斥,倒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飞澜躲在树灌之后,待父子二人的声音消失,才从灌木后走出来。她蹙眉沉思,心想,或许她真的是想得太多。
她回到殿中时,侍女已经备下了早膳,无忧坐在桌边,吃的正香。“娘,快过来用膳。”无忧指着满桌可口的食物嘀咕着。
飞澜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淡声开口,“不是要等你爹爹一起用膳吗?怎么自己先吃了?”
无忧一顿,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刚刚散步事无意间听到你们谈话。”飞澜坦然回道,并未隐瞒。
“他喜欢用膳的时候考问我功课,每一次都定要将我问到哑口无言才能罢休,一顿饭吃的胆战心惊,哪里吃得饱。”无忧抱怨着,他现在有了经验,每一次君洌寒要考问他功课,他都会先把肚子吃饱。
飞澜含笑,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送入无忧的碗中,并温声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无忧吃饱之后,放下碗筷,又道,“娘,你还不知道吧,夏嫔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哦?理由呢?”飞澜不解,难道昨夜君洌寒到夏染雪的寝宫,就是为了处置她吗?那么,理由又是什么呢?难道他真的打算将后宫嫔妃一一处置?可即便他动了这个心思,庄氏也绝不会让他任意而为。
无忧懒懒的挪了下身子,“夏尚书贪赃枉法,刚刚被下狱,爹爹好像很生气,下命秋后处斩,夏氏全族流放。夏染雪身为罪臣之女,免不了要受牵连。”
飞澜低眸不语,浅饮了口清茶。她想,若当日爹爹不是上奏先皇,恳请秘密处置慕容一族,那么,她慕容飞澜也已是罪臣之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君洌寒下命血洗慕容氏满门,看似残忍,却保住了慕容一族的荣耀与尊严。
“无忧为什么不唤‘父皇’?”飞澜放下手中茶盏,随意问道。
“父皇,既是父,也是皇。可无忧只想他是我爹爹。”无忧固执的回道。
他的话让飞澜十分无奈,又多少有些苦涩。她自然懂得,无忧需要的只是父亲,而并非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想,君洌寒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欣然接受了爹爹这个称呼。
……
十日之后,大翰与圣朝边境,圣朝军队撤出容渡二城,两国正式达成了议和,如此,君宁与胧月也不便继续呆在圣朝帝都。
驿馆之内,车马已整装待发,君宁与沈浪督促这出发之事,反倒是胧月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连饭也不吃。君宁自然知道她为何事闷闷不乐,却也不予理会,有些事,旁人都无法插手,只有她自己释怀,才能真正的解脱。
飞澜与无忧前来送些,并从宫中带出些贵重之物,便是君洌寒赠与大翰使臣的礼物。
“怎么不见大婶呢?以后只怕今生永无相见之日,总该告个别吧。”无忧玩笑着开口。
“属你话多。”飞澜白他一眼,而后向君宁问道,“胧月公主可是病了?此地距大翰帝都路途遥远,公主若抱怨在身,长途跋涉只怕要吃不消。”
君宁无奈的哼笑,回道,“的确是病了,不过是相思病。”
飞澜有片刻呆愣,而后沉默。胧月的心思,她并非全然不知,只是,胧月见到君洌寒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胧月一时的心血来潮,没想到胧月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
“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而非归者。有朝一日,胧月公主会明白,值得她珍惜的那个人,其实一直守在身边。”许久后,飞澜淡淡道。
君宁下意识的瞥了眼不远处与侍卫交谈的沈浪,会心一笑。“胧月心性尚未成熟,一时的迷恋,很快就会过去。玉墨,让本王看不懂的人,是你。你对圣朝皇帝,又是怎样的心思?”
飞澜一笑,随口敷衍,“玉墨愚钝,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懂?玉墨,别把本王当傻子,宫宴之上,他看你的眼神,是男人看喜欢的女人时才会有的眼神。若他对你无心,不会将你困在宫中,若你对他无意,也不会甘心深陷牢笼。”君宁凤眸轻眯着,目光犀利,丝毫不容人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