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心脏抽了一下,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苏荷的言外之意。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卑劣地用沉默来逃避。
苏荷见他如此,也没有纠结这个,而是将目光落向了谢枝虞。
“就这样吧,很多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说得太明白,容易惹来祸端,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死在一个妖孽手里的,对吧?”
不走心的威胁,苏荷带着青梧要离开,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
回过头,半眯着眼,笑得有些瘆人。
“忘了提醒你,你生气归生气,气死自己都没关系,可别偷偷摸摸地把气撒在我家青梧头上啊。”
“我这人,小心眼还护犊子,你要是敢动他,我就将你背后辅佐帮助你的四个老不死的,一个个都给噶了。”
看着谢枝虞陡然变化的脸色,像是没料到苏荷连这个都知道。
见他瞳孔地震的样子,苏荷莞尔。
感谢那位话痨碎嘴子男花魁透露的情报。
身形一闪,她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谢枝虞的身后。
在他惊吓,背脊发寒地要回头躲开时,苏荷一只手看似轻松,实则重如千斤坠般地压在他的肩上。
身子探前,靠近他的耳畔,继续她未说完的话。
“拔舌削肉,油锅分尸,挖眼泼辣,谢枝虞,妖孽动了杀心,是会生生把人折磨死的,你可千万别小瞧我啊。”
话音刚落,谢枝虞发现自己能动弹了,转过身苏荷已经不在他的身后。
“这呢这呢。”
苏荷搂着青梧笑得猖狂地跟他招了招手。
那动作,就跟逗小猫小狗似的,非常羞辱人。
但意外的,许是习惯了,谢枝虞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反倒还有些诡异地心情松懈下来。
未知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会让你不断抱有侥幸试探的心思,但理智又告诉你必须谨慎小心,不可妄动。
处在两个极端下的心态,草木皆兵,忐忑不安,这种滋味,非常难受。
还不如像现在这般,对方展现出绝对的强大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力量,让他清醒地认知到自己的微不足道与弱小。
他虽如蝼蚁残喘,至少眼下,只要不反抗,就没有性命之忧。
“有人吗?”
院外有人在敲门,苏荷隔着篱笆墙往外看,厚重的积雪让篱笆墙增高了许多,一眼看去,只瞧见辆马车停在外头。
苏荷想到了什么,抓着青梧的手激动道:“走,迎财神了。”
来人果然是许员外等人,虽然风雪交加,但怕过两日下乡的路就更不好走了,所以准备好谢礼后,匆匆就赶来。
“这位便是你的正夫郎吧?”
放下头上的披风帽子,许员外随苏荷进了她的屋内。
瞧见苏荷身边的青梧,见他生得如珠如玉,秀美俊气,下意识便觉得他是苏荷嘴里的小心肝。
只是在苏荷的不断暗示下,她刻板地觉得这夫郎不是个好的,所以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眼神也飞快地梭了青梧一圈,而后挑眉。
怎么穿的好像个…
就在这时,苏荷的解释传到了耳中。
“许姐姐认错了,他叫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