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面无波动的看着面前的江诚盛,半晌道了句,“你是不是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公输家的小女儿不见了?论起年纪,与萧元帅家那位二儿媳倒是差不多的!”
江诚盛心跳得更急了,但他又不愿意相信,公输家真的有后人留下来,“年纪这个东西,最是能作假,这恐怕不足为信!还有其他么?”
李管事眸光阴沉了一瞬,立刻又恢复了平静,“眼下还没有。毕竟,我连人都没有见过,又何谈找证据!但只知晓她的经历,说起来,这来历确实有些古怪之处!”
说着,他将调查出来的公输冉的经历一一道来,包括她曾经在赵家村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事情,但是,因着赵家村尽皆被土匪屠杀殆尽,因此,这个公输冉到底是怎么去到赵家村的,倒无人知晓了。
江诚盛听得目瞪口呆,“那村人尽皆被杀了?一个不留?”
“不错!便是孩童也没有逃出来。”
“这……”江诚盛心里怕起来,居然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这未免太凶残了。但转
念再一想,又不由的犹疑,“这也未必是冲着她去的,我看,倒是冲着萧家那儿子去的可能极大!”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她一个小姑娘,就算不想让人泄露她的行踪,断没有将一整村的人都杀掉的道理。何况,她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李管事冷嗤,“她是没有这个本事,但萧瑾枫有!”
萧瑾枫与那公输家的女儿成亲后,势必会知晓公输家的事情有异,以他的心计,难道会不知道,在敌人未明的情形下,不能走露风声吗?
想要赵家村的人全都闭嘴,那只有一个办法!更何况,萧瑾枫连蛮夷都不知杀了多少,难道还杀不了一村的平民百姓?
闻言,江诚盛却连连摇头,“不能,不会的,萧小将军,我虽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工部和兵部与他相识的人可不少。众人对他的评价,就没有低的,顶多是腹诽他整日板着张脸,但要论起做事,就没有不夸的,行事真的是极为宽厚!”
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不可能的!
李管事一眼看去,便知道他这是心虚了,在拼命找理由呢!不是他知道萧瑾枫是怎么样的人,而是他盼着萧瑾枫真是那样的人,否则,那公输冉若真是青阳公输家的后人,萧瑾枫就是女婿了,为丈人一家报仇,能活剐了他!
这人,数年如一日的胆小如鼠!
也是奇怪了,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当年却能有那样的狠心,下得了那样的狠手……也难怪公输家出事,没人往他的身上想。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胆小的时候了。
李管事抬了抬眼皮子,不咸不淡的道:“萧瑾枫毕竟是萧振海的儿子,自下便能上马提刀,砍人脑袋的。人前看着宽厚,可人后就未必了。说起来,自从公输家那个女儿入
京后,你就没觉出异样吗?她若真是公输家的人,不可能不思量着为家人报仇。我看,你还是小心些吧,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把你当年是公输家远亲的事透露出来,否则,难免对方不会察觉你从中做了什么!”
江诚盛这些天原就没休息好,出来还来不及歇息便说起公输家的事,他这脑海里早就绷紧了一根弦。如今,李管事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似公输家的事,都是他做下的,竟是把自己身上的担子全都推了出去。
江诚盛顿时就恼了,瞪起眼睛,竖起眉毛,“李管事这么说就太不厚道了!公输家出事,我承认,是我从中掺了一脚,可具体怎么实施,那可都是你做下的!如今看着可能被人查上门了,你就一推六二五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不说别的,当年公输家的珍藏书册,你可是也拿了的,还有藏在密室里的那些机关,听说那可都是公输家祖辈就留下来的好东西,我说拿来参悟一二,你都不肯,愣是早早就挪走了……现下说的好似不干你事,打量我是傻子不成?!”
他一幅理直气壮,很光棍的态度,令李管事的眸光愈发深沉,两人对视良久,到底还是江诚盛撑不住的微微避开了眼睛,只是嘴里依旧嘟囔着,“总归,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成的,如今想要全都推到我身上,那是万万不能的!”
李管理眼中划过一抹冰冷的讥笑,心道:如今想退,晚了!
他慢悠悠的道:“这话说的未免过了,我今日找上门,也不过是提醒一声,若是有那没藏好的尾巴,可千万藏好了,别等人家找上门来,再措手不及。”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也只是猜测,具体,那位是不是公输家的人,都还没有定论呢,你又何必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