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女子本就艰辛,她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帮衬一把,只是何婶儿心中也十分不安,万一对方来强的怎么办?她孤身一人,要如何挡得住世家大族的恶仆?
门外之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再次敲起门,砸出“砰砰砰——”的声响。
何婶儿连忙应道:“诶——来咯!”
出屋时还不忘将房门合上,然后才去开门。
几个身形彪壮穿着官府的男子站在屋外,气势汹汹,似乎更加验证了何婶儿心中的猜测。
“几位爷,有什么事?”何婶儿拉开一条门缝,有些戒备地问道。
为首的那位拿出两张画像,有些冷厉地问道:“这两人你可曾见过?”
何婶儿瞟了一眼,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方才摇头道:“回大人,不曾见过。”
那人收起画像,却并未离去,而是续道:“若是见到画上之人,速速来报,另有重赏!”
何婶儿连忙应道:“是,是,民妇晓得。”
待人离去后,何婶关上门,悄悄地抹了一把汗,若非家中无人,恐怕刚刚就要暴露了。
陆秋白见何婶回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疑问道:“婶婶,怎么了?”
何婶儿笑说无事,让她们俩好好休息,陆秋白有些疑惑却不敢继续追问,眼下姜林虽然看上去退热些许,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想快些回到城中带她回悬济堂。
“婶婶这里可有牛车骡子之类的能载人的牲畜?”
何婶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姑娘要这些何用?”
陆秋白解释道:“我这位朋友至今未见苏醒,我想送她去城中的医馆。”
何婶儿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们俩不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吗!怎的又要回去?”
陆秋白这才知道她误会了,不由得轻笑道:“婶婶说笑,我朋友是悬济堂的大夫,我们此行是出来采买药材回京的,路上和队伍走丢了,她现在重病不起,我自是想尽快送她回去治疗。”
何婶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方才有一行身着官服的人在找你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我说没见过你们,他们就走了。”
陆秋白知道何婶也是好意,道明原委谢过她的好意,之后何婶替她们去邻家要来一匹骡子,陆秋白身上现银不多,只能留下信物和一些铜板,用悬济堂的名义将骡子借下,之后再送回来。
陆秋白带着姜林再次踏上回京的路程,临近城门口的时候见城中已经开放门户,但只许进不许出,她驱赶骡子正要进城,看到进城需要检查文牒路引,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正在她犹豫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