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原本是打定主意要还的,可是既然他这么说了,她自然要按他说的办。
他朝外看看,穹隆高而广,没有半丝云翳。chun日里难得有不刮风的时候,这样的天气满适合练长卷书画,因回头道,&ldo;带上笔墨,随我上南亭。&rdo;自己抱了卷轴和印泥迈出门槛,翩翩然朝游廊那头去了。
☆、浅爱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我今天试试防盗,图以下的正文不用看,全部是打乱顺序的,但字数保证完全一样,放心哈
南亭其实应该叫弨弓亭,因为位置在太学以南,大家图方便,直接称之为南亭。
南亭不尽然是个亭子,那里是片空旷的广场。当年嵇康在太学任博士时为三千太学生奏《广陵散》,选的就是这个地方。如今南亭已经是个统称,代指道场和弨弓亭。从太学过来有段路,平常没有大的集会用不上这里,顶多书库里要晒书了才往这里运。弨弓亭地方宽绰,写了长卷方便出风ygān……他是这么解释的,弥生当然深信不疑。
慕容琤走几步,习惯xg的回首一顾。她在后面颠颠的跟着,日光下一张不染纤尘的脸,纯洁的模样,简直可以和那只兔子称姊妹。他恶趣味的笑,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发现个有趣的现象,如今和她走在一起真真就是兔子和láng的故事。只不过这兔子太过可爱,叫他有些不忍下口罢了。
进了亭子扫开石案上的落叶,笔墨一并铺排好,便招她研磨。画纸用素绫,长长的卷轴展开了,拿镇纸结实压好。提笔蘸墨兑水,他惆怅起来,&ldo;画什么好呢?&rdo;
她蹲在边上眨巴着眼睛,&ldo;水墨丹青自然以山水为上,夫子可以画庐山。我没去过庐山,画出来,教我饱饱眼福。&rdo;
他略沉吟,馨馨然一笑,&ldo;那就画庐山,条画四副为一组,既然要画,便画个大全。&rdo;他学变文里的走板,唱了句,&ldo;徒儿,笔墨伺候!&rdo;
弥生顺势答声&ldo;得令&rdo;,调色的小罐子一溜摆上。夫子好兴致,兀自哼儿哈儿的唱起谣歌,她悄悄看他,眼角眉梢藏着逍遥,十分快意的样子。抽了空教导她‐‐墨分五色,焦、浓、重、淡、清。笔墨要神韵,平、圆、留、重、变。
弥生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唯唯诺诺应着。要说才qg,她这辈子真没见过比他更高的了,似乎各种风雅玩意儿信手拈来。绢面上走笔生花,寥寥一点勾勒便是险峰对峙。逐渐成形了,山水环绕,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他画得很快,四副下来竟没用多少时候。她目瞪口呆,&ldo;上回我看樊博士画金碧山水,四尺长的横幅用了三天。&rdo;
他乜她一眼,&ldo;我这是水墨,不是金碧。金碧要用泥金、石青、石绿钩边,画法不一样,耗时也不一样。&rdo;
她听了觉得扫脸,拜了个这么有学问的夫子,入室三年,连皮毛都没学着,也只有打打下手的命了。她起身挂条画,适才说起樊博士,才想到今天竟未见到樊家女郎。计较再三,实在对他们那天的谈话内容感到好奇,便回头觑他,&ldo;夫子,樊家女郎怎么没来学里?是有恙么?&rdo;
他漠然写他的行糙,抽空应了声,&ldo;我怎么知道!&rdo;
&ldo;你怎么不知道?明明同人家很熟的么!&rdo;她不满的咕哝,撇得这么清,分明是在敷衍人!
慕容琤手上一顿,她这说法怎么听都有股子酸味在里头。心里空前的高兴,便含笑望着她,&ldo;你这样留意么?我和樊家女郎熟不熟,同你什么相gān?&rdo;
弥生心虚的背过身去,自己也开始琢磨这个问题。夫子说得没错,他同谁好,和她好像没多大关系。她只是个学生,学生管好分内的事就行了,师尊的私生活,什么时候轮到她来过问呢!只是尤不甘心,为了不让夫子误会,自作聪明的解释着,&ldo;樊家女郎真是不错,样貌好,人品也好……&rdo;
他攒起了眉头,&ldo;然后呢?&rdo;
她心里一跳,这是要发怒的征兆!手忙脚乱的去收那些晾gān的素绢,嘴里嘈切应着,&ldo;没有……没有然后了。&rdo;突然咦了声,发现那四幅画里原来是有玄机的。分开看山山水水各成一体,毫无牵搭。可是并排挂在一起,赫然就是一副动物图!一条龇牙咧嘴的láng,正围着瑟瑟发抖的兔子打转。原本山脚下的潺潺溪流,居然变成了蜿蜒的láng的口水。
&ldo;哎呀,怎么这样?&rdo;她惊讶着,&ldo;藏头诗似的,夫子真了不起!&rdo;
远处林子里有沙沙之声,起了一点风,亭下的书法长卷舞动起来。她抱了满怀的卷轴,正要去料理,猛地被他扣住了后脖颈,像拎只猫一样把她扭转过来,还没等她回神,他的吻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什么都听不到了,松风鸟鸣都杳杳远去,只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嘴唇。他qiáng迫她回应,勾着她的舌头打转。她颤得连站都站不稳,简直半挂在他身上。想别开脸,他不容许,手指cha进她的发里,用力固定住她,qiáng势异常,几乎把她的魂魄都吸出来。
如同一场厮杀,酣畅淋漓让他满意。她是稚嫩的可人儿,被动的,羞怯的。那些卷轴纷纷从她怀里跌落,他索xg把她拖过来压在案几上。怎么办,无论如何都不够。大概真的禁yu太久,触碰到她,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她抬手想推他,然而实在虚弱,经不住他qiáng悍的侵袭。指尖搭在他领口的皮肤上,想起来就令人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