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如释重负,秦惜珩闹了她这么久,笑道:“好啦,上车吧。”
“臣还是骑马吧。”赵瑾还不适应与她同处在一个密闭的车厢里。
“你骑马我坐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不好。”秦惜珩道,“到底是在外面,不给我这个面子?”
赵瑾只得勉为其难地进了马车,坐下后,又被秦惜珩一直盯着,直到她心里有些发毛,才惴惴不安问道:“公主一直看着臣做什么?臣脸上沾上什么了吗?”
秦惜珩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赵瑾上一次说这话时,还遭到她好大的嘲讽。
“怎么会呢?”赵瑾讪讪笑道,“揽芳楼那次,不是公主第一次见到臣吗?”
秦惜珩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自此一路无话,直到马车抵达了公主府,她才又说:“午膳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先备下。”
赵瑾这一路都在想着剑西的军饷,听到秦惜珩说话,想也不想就道:“都行。”
她说完,骤地回过神问秦惜珩:“公主刚刚是在跟臣说话?”
秦惜珩反问:“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赵瑾不自然地咳嗽两声,道:“臣随意吃点什么就行,公主不必大费周章。”
秦惜珩看着她道:“你来就行,我不会太过铺张的。”
话是如此,但当赵瑾踏足清漪院时,还是被这一桌丰盛的菜肴看呆了眼。
秦惜珩微笑对她招手,“过来。”
这一桌菜并不亚于宫宴,赵瑾心中忐忑,不知道这顿饭背后藏了什么不便言说的事情。
“公主,”她决定还是先问个清楚,“有什么事需要臣出手的,公主直说就好,能办到的,臣一定尽力去做。”
秦惜珩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脸上的笑意虽然淡了几分,但原本的好情绪并未退却。她给赵瑾夹了一块鱼肉,道:“有啊。”
赵瑾坐得端正,洗耳恭听,“公主请说。”
秦惜珩道:“你要好好的。”
军饷的事想来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赵瑾以为她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事而心中不平,这顿饭正是一种无声的暗示,便笑道:“公主放心,臣很惜命的。”
秦惜珩“嗯”了一声,又给她夹菜,“尝尝看。”
赵瑾为了表示自己绝无愤懑之心,尽可能放开了肚子去吃。秦惜珩看在眼里,只当梁州贫后,素日里只能吃些粗食果腹,一时越发心疼她。
“喜欢这道鸡汤?”秦惜珩见她喝了两碗,干脆又拿了一个空碗给她盛了第三碗,“你慢慢喝,厨房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