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降显然并不好杀尤其是在他临时起意,准备并不充足时。
初阳的手像个鸡爪,这个鸡爪在丑陋的颤抖。
他烧了总坛后,其实可以直接回来的。
或者早不想呆了,早可以找机会离开啊!
也许是初阳这张脸实在太丑,濯濯忍不住将他纠结在一起的脑袋按下去,理所当然道:“我要走,你当然要跟我一起。”
要是他走了,初阳反倒可以留下当人型蛊王报仇,怎么办?
初阳忍不住又骂他,可是边骂,心里的恐慌与后悔却边蔓延上来:他其实从没叫过一声哥哥他其实连濯濯这个名字都很少叫,他其实只是装的,他嘴硬而已。濯濯知道吗,濯濯这么厉害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知道呢!
为什么我没有说过
“好了,发什么呆,那个带不带,不带就快跑。”濯濯又揪了一下他的头发。
初阳哪里还能管什么狗屁沈降,见血止不住,拖着濯濯就往外跑。
濯濯伤口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好似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破天荒的皱起了眉。
初阳突然将他扛起来。
濯濯比他高一个头,扛的并不舒服,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听着凤里传来的声音,指挥他方向。
总坛的屋子都是木头的,最近天气又干燥,火式很快蔓延开。
危急时刻,初阳就像个小疯子似的横冲直撞。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场大火,记忆在疯狂的企图滋生,占领他的意识与意志。
但他还记得他还扛着一个人。
他要带着这个人出去。
他必须要带着这个人出去。
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濯濯这把火来的太过突然,毫不留情地选择从弟子房开始烧起。
他在杀了几个看守阻拦的弟子后,真的冲到了总坛口。
出了这道坎,再过几里,便能进沼泽。
就算别人不行,濯濯在沼泽也肯定能活下来。
“叮铃——”
风里送来一阵银铃响动。
轻纱笼罩的女子身形妖娆,手腕、脚踝、腰身缀满了银色的铃铛,站在坛口。
她手中还有一截短笛,洁白如玉。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好奇问:“龙门教灭门了?这么大阵仗。”
初阳不答,就要绕过。
女子柳眉微挑,她身边还站着两个苗疆打扮的汉子,见初阳不吱声,立刻攻过去,呵斥道:“跑什么!五仙教阿索娜大人问你话,你听不见吗!”
初阳脚步受阻,一颗心顿时陷入深渊。
阿索娜嘻嘻笑道:“正巧最近寻到一件圣物,想拿去给你们教主瞧瞧,便由你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