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先前抓到几个夹带小抄的,贡院中的气氛一改往年的散漫,变得人人自危,连头都不敢乱晃了。
等李牧澜回到大?堂,他已经打消了对乡试的疑虑,开始琢磨起怎么对付季青珣来。
但是姑姑定然会护着那人,自己要怎么动手呢?
见他那眼神,李持月嗤笑了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姑姑在说谁?”
“偶然想到一件事,侄儿你回来了,看得如何?”李持月老神在在,她也?在等着李牧澜出招呢。
李牧澜手指在椅臂上一下一下地敲,说道:“侄儿原是在东宫等杨融等人的好消息,但转念一想,有没有这个?好?消息,来问姑姑还快些。”
“他们?有没有好?消息,当然还是问平日里读书有没有用心……”
正说着话,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人,正是巡查的官吏,他道:“回禀公?主,似乎是有人舞弊。”
“谁?”
“一个?叫季青珣的,还有一个检举他的考生,叫蒋莫从?。”
这个?蒋莫从就是李牧澜安排的人。
李牧澜早就买通了上届京畿道乡试的主考官,今年由他安排座次,李牧澜得了名单,将此人安排在了季青珣的隔壁,好?趁机下手。
因?为?糊名,他没法在考卷上做手脚,只能在考试途中搞破坏。
李持月看了李牧澜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手笔,吩咐道:“带到后面的小楼去,交由御史审问。”
李持月当然不能去“主持”公?道,季青珣盯着,她总不能看着他被冤枉了赶出去而无动于衷,到时真把人救了,岂不就亏了。
她索性假装不知道,根本不出现,是死是活看季青珣自己的造化吧。
结果这一坐反倒可疑了起来。
李牧澜问:“姑姑,不过去看看?”
李持月笑笑:“不过是小小的舞弊案,往岁也?不是没有,侄儿既然如此看重?,就去瞧瞧吧,本宫乏了,没那兴趣。”
看在李牧澜眼里,则是觉得她不去救季青珣,只怕有更大?的筹谋。
反正只是一个小小的季青珣,总归他在号舍两边都安排了人,此计不成?还有一计,此刻李持月实在太可疑,还是得他亲自盯着要紧。
“那侄儿也没什么好看的。”他缓缓坐下。
李持月皱眉看着他,这么不放心自己?索性白眼一翻,随他去。
漏刻的水一点一滴落在尽头的铜壶之中,后边小楼里的声音传不过来,李持月支着额头昏昏欲睡。
李牧澜见她真的没什么动作,不禁忖度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过了一个时辰,御史就回来了。
李牧澜率先问:“如何,可真是舞弊?”
“这……当时并无巡查的官吏看见,蒋莫从?说听见拆布的声音,也?没有在意,结果过了一阵,就有一个纸团从隔壁号舍扔了出来,蒋莫从?担心?巡查的官吏看见,以为?是自己丢的,就检举了隔壁的季青珣。
可季青珣却说自己没有舞弊,撕破的衣裳也?不是自己的,那纸团上也不是自己的字迹……
问了一个?时辰,谁都说不清楚,臣觉得宁错杀不放过,还是将他们二人关了起来。”
听到这句,李牧澜放下心?来,这第二场考试算是彻底耽误了。
闭目养神的李持月轻咳一声,拿袖子挡住上翘的唇角,她还状似担忧地问了一句:“这样做会不会有失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