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背着杭嘉树,无法给母亲擦泪,只得低声安慰,“母亲,现下左邻右舍尚在梦中,轻声些,勿扰人清梦。”
杭母收了声,小声的抽泣,杭舒章把杭嘉树放回房间后,走出来看到客厅上坐着垂泪的杭母,上前蹲在杭母脚边,“母亲别哭了,仔细眼睛。”
好容易把杭母劝去睡觉,杭舒章得闲下来细思自己如何到的添香楼,如何到的苏韵香房内。
可惜脑海中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酒意上头后强撑着陪辛三等人,他们醉后自己还安排了人送他们回去。
怪事一桩接一桩,入得添香楼花魁房内,还被许三误会自己好男色。
此时想说一句彼其娘兮,坊间传闻自己不举是自己刻意放出去的风声,这是自己知道的。
这一来杜绝许多麻烦,不用解释自己为何一把年纪还尚未婚配。
明天要是出现自己好男风的传闻,自己必会被那些好此道的男人盯上,到时麻烦一堆。
杭舒章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的蚊帐发呆,脑海中恨恨的想,方才就应弄死许三才对。
迷糊着睡着,待再醒来已到午时三刻。
杭舒章懊恼的自责,自己真是愈发惫懒,起床洗漱后来到厨房,锅里果然留有饭菜。
母亲必是又出去帮人浆洗去了,唉,怨自己没有本事挣大钱。
匆匆吃完午食,杭舒章紧着脚步朝和兴茶楼走去,昨日说书说到哪来着?想不起来了,有点慌,怎么办?
喝酒误事,记性也变得不好,走到和兴茶楼才想起自己昨日说到哪里,今日要说的该是程青牛与妙女成亲那段了。
跟福生讨了一盏茶水喝了提神,心下平静了许多,伸手揉一下脸颊,从腰间拔出折扇,淡定从容的走上堂中的台子,朝堂下行礼后坐下,缓缓开口:“诸位,今日要说的叫做,恶霸流连病榻,妙女青牛成亲。”
底下人立即鼓掌,吆喝了一声,“好。”
“光是听回目就觉得解气。”二楼雅间的苏韵香对着曲倾说。
曲倾看着自家小姐,有些无奈,来听杭先生说书就来呗,还做男子打扮,这要是让人认出来了还得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苏韵香说完没有听到曲倾回话,问了一句。
“嗯,确实。”
苏韵香觉得无趣,凝神听楼下杭舒章说书。
“刘卓林病了小半年,奄奄一息。。。。。。立春后,万物复苏,程青牛催着程适走完礼节,终于于五月初八迎娶了妙女,大婚当日,渔村一派喜气洋洋,酒席虽比不过大户人家,却也别有一番新意,酒席上全是鱼做的菜,水生笑着对程青牛说:‘青牛哥,这会吃全鱼宴,等会还有一个鱼美人等着你去吃哩。’
程青牛听了这话满面红光,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听懂了水生此话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