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天和楼瞬间安静。
人群目光都向楼上看去——陆衡之推门而出,面沉如水,浑身覆满阴冷气息,仿佛阎罗王一般。
难怪这位陆首辅有“铁面阎罗”的称号,这模样可真是太吓人了。
陆衡之忽略周遭目光,虽然力气失去大半,但也还能尽量平静地下了楼。
走出酒楼,他以为这场闹剧已经结束,却看到宋闻跌跌撞撞一脸焦急地迎面跑过来:“大人,不好了,苏姑娘不见了。”
陆衡之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宋闻忙说送苏青珞回府时有匹马突然受惊失控撞上来,紧接着有个黑衣人将他拽下马车,一路跟着失控的马车去往城外。
等他找到马匹追出城外时,马车里只剩下晕倒的紫鸢。
今日因是陆衡之陪苏青珞出门,只有一个暗卫跟着。
那暗卫现如今也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仍旧跟着苏青珞还未送来消息,还是被对方处理了。
陆衡之半眯了眼睛,瞬间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天底下不会有这样巧的事。
陆衡之捏了捏自己小臂的伤口,任由血迹染红半截衣袖。
回身上楼。
酒楼里这回便不止是沉默了,而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这是怎么了?
鲜红色的血红陆衡之身上一滴滴落下来,滴到地面,男人阴沉更甚,仿佛索命的厉鬼。
店小二颤颤巍巍地过去问:“大、大人不知何事……”
“滚!”他厉声,甩袖上了三楼方才的包厢,推门而入。
玉阳公主方才被他推开,只觉得是生平奇耻大辱,将桌上饭菜一股脑儿扔到地上,瓷片碎得到处都是。
她刚出完气坐下歇息,没想到陆衡之又回来了。
而且浑身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骇人戾气。
陆衡之淡声问:“青珞呢?”
玉阳公主笑了:“青珞是谁?大人的未婚妻吗?大人的未婚妻应该问大人自己才对,怎么会来问我?”
陆衡之用力将手臂伤口挤得更疼,从地上捡起半枚瓷片,一步步走到玉阳公主面前。
玉阳公主下意识往后撤了撤身子。
陆衡之将瓷片顶在她脖颈上,冷声:“我再问你一遍,青珞呢?”
玉阳公主虽然有些害怕,却仰头看他:“我不说又如何,难道你还敢杀了本公主不成?”
陆衡之目光森然看着她。
“你果然不敢——”玉阳公主又得意地望着他,“你那未过门的夫人名气向来不好,现如今搞不好正在哪里快活呢!啊!!!”
脸颊被锋利的瓷片划过,一阵钝痛。
她捂住自己的脸,尖叫出声:“陆衡之,你竟敢、你竟敢——”
陆衡之捏着手里瓷片,道:“我是杀不了你,但我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