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些许,黑,布满了苍穹。潮气在天地间回荡渐渐浓郁,扩散出一种别样带起了几分沉闷的气氛。
军营里人头攒动,火把袅袅好似生了什么大事,不过那最中央的中军大营帐内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耶律昶与子骜俩人吃着烤鸡和小菜,日子好不快活,子骜突然有些愣神,看向了对面的三位将军,就是问道:“说好的酒呢?为何这么长时间还不见拿来?”
耶律元哩应了一声,随即也是回答道:“二少爷有所不知呀,我们军营的酒并非存放在帐篷里,而是在营帐外的山窟酒窖里,目的也是为了防止士兵们烂饮耽误正事,所以这来去需要些时间。”
耶律昶与子骜听后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他们俩本来也还是个孩子,酒这东西对他们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有便喝喝,没有也无所谓了,并不在意,还是继续吃东西吧。
正当俩人都还吃着烤鸡时,突然感觉到营帐外有些喧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耶律昶吃着鸡腿,与子骜疑惑的对视一眼,又看着自己右手边的三位将军,问道:“外面这么这么吵?”
三位将军也是有点大眼瞪小眼,显然他们也是不知道,萧山一木对着营门口喊道:“来人!”
语落,就见得一名守候在营帐门口的士兵掀开了软帘走了进来,敬语道:“都统。”
“外面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闹?”萧十罕暮看着那进来的士兵,冷冷问道。
“回都统的话,据听说南营的萧副都尉抓获了一名刺客,现正押往辕门斩。”
什么!!
子骜与耶律昶听后脸色大变,俩人震惊的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莫非是那姑娘被抓了不成?
萧十罕暮点点头,倒是不以为然,“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士兵点头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去,“等等!”子骜与耶律昶几乎也同时大惊而跽一起喝道。
这俩个人的举动有些颇大,惊得营帐内四个人都有些错愕,那三个将军有些呆愣,不知他们俩怎么了,子骜似乎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表哥,其实让他来处理或许更好,于是便又跪坐而下。
耶律昶微顿片刻,随即说道:“将那名刺客带来,本王要亲自审问她!”
闻言,四人都又是愣了愣,萧山一木与耶律元哩有些不解的对视一眼,萧十罕暮轻咳了一声,笑道:“卢王殿下,一名小小的刺客罢了,交给末将们来处理便好,那需劳殿下亲自费神呢?”
耶律昶想了想,看着他说道:“此人可能与我和表弟有些渊源。”反正也就是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耶律昶又看着面前的那士兵,怒道,“还不快去!”
“是,是。”那士兵恭敬的应了一声,连忙退出了营帐。
见到那士兵离开后,耶律昶才缓缓的跪坐了下来,这个军营这么抓住刺客也不通报一声,就直接给拉出去斩了呢?想着也是看了子骜一眼,子骜的脸色也有些难堪,还好他与表哥耳尖询问了一下,不然这后果真有些不堪设想了。
而那辕门前,黑衫女子被士兵们五花大绑起来,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小腿处的匕被缴了去,不过她依然蒙着脸颊,也许是因为马上要被处死的缘故,所以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了。
女子被两名士兵压制住向前走去,而在她身前是一名衣着都尉服饰的男子,走到辕门外,一名刀斧手就迎了过来,恭敬了一声:“都尉大人。”
那男子点点头,也没再理睬他,转过身看着那被绑住的黑衫女子,冷漠问道:“姑娘,你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潜入我们军营的目的为何?到底还有没有同党!”
女子听后冷哼一声,没回答他,反正自己如今落入了他们手中必然死路一条,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个样,她也懒得浪费口舌。
那男子突然一笑,点头叫好,“果然是个硬骨头,也不管你的目的如何了,如今你落得这步田地也可以宣告失败了,至于同党嘛,如果有的话也算是你走运,那黄泉路上我们会送下来给你留个伴好照应,如果没有的话,啧啧,那姑娘这路上可就有些孤单了。”
女子听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男子倒也不在意,冷冷一笑,“行刑!”喝声一过,便是走到了一旁,那刀斧手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中搓了搓,从地上抓起巨刀,一个高举刺眼的刀刃在那清亮的月光下闪了闪,女子轻轻闭上双眼,只见得她眼角处竟然有泪水流下,她有些不甘就这般死去,她似乎还有心愿未了…
巨大刀刃高举,刚欲落下,只听得远处营帐传来大吼声,“刀下留人!”
声音传来,那辕门外的所有人无不一惊,女子也是惊讶了一刻,睁开了双眼,而那行刑的刀斧手也是一愣,停了下来,众人都是寻着那声音之源望去,就见得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口喘息。
“出什么事了?”那名都尉也有些呆滞,看着这面前那还没回过气来的士兵就是问道。
“传…传卢王殿下口谕,将此人押回中军大帐内听候落。”那士兵还是在喘息,这口气真没让他给倒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