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祝童开着雷诺拐进郊区一所小院落,车上是他刚从宠物市场上买来的一只串种黑贝,快死的样子。
小院是两小时前送程震疆回基地看到的,门前挂着出租的牌子,四周很安静,祝童就把它租下;里面能停一辆车,还有三间房子。
但祝童只不过用这里一回做狗皮膏药,他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如果师叔来了,就让他和成虎住这里;祝门需要在上海有个安静的落脚点。
这锅膏药耗费了四小时才做好,祝童走出臭烘烘的房间,外面已经华灯初放。
刚才,在做狗皮膏药时,不只祝童被那气味熏得昏头昏脑,蝶神也被熏得匍匐不动;它有些惧怕祝童画出的符文,比小骗子还忍受不得狗皮熏烤的味道。
雷诺拐进市区,祝童走进他看到的第一家花店:“小姐,我要买花,你这里所有的花。”
当然了,买空一间花店的钱,小骗子还是又的,问题是,人家不卖。
最后,祝童拉着半车花回到紫金豪苑;地下车库的保安不认识他,但祝童把车停到黄海说过的车位,保安也没干预,那个车位已经空闲很久了。
只不过,保安可没想到,小骗子在车内逗留的几分钟,是疯狂的吞吃花朵的几分钟;当祝童捧着仅剩的一束红玫瑰走到他身边,抛下一张百元大钞时,保安看到的、闻到的,是一位衣冠楚楚、满身花香的男士。
“麻烦你把那里收拾一下,对不起,我没注意把那里搞脏了。”
祝童走了,保安走倒挂军牌的雷诺前,看到满地的花枝,一片叶子也没有,更别提花瓣了。
叶儿今天加班,回紫金豪苑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劳累一天,进屋看到门厅里摆放的一束鲜艳的玫瑰,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祝童走出来,轻轻抱起她:“辛苦了,饿了吗?”
“唔,好香,在局里吃过工作餐;你呢,吃了吗?”
“吃了,在茶楼随便吃了点。”
叶儿陶醉在爱人甜蜜的拥抱里,她可不知道,眼前这个文雅书生,十分钟前还在浴室里使劲擦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丢在洗衣机里的那套衣服,也是从纸袋里直接塞进去的。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祝童吃完一堆鲜花后,身上的异味消失了,但是,从皮肤里渗透出另一种味道,花香。
“我发薪水了,连年终奖两万多,你来安排吧。”祝童掏出两万现金递过去,这些是他刚取出来的。
对于薪水这样的东西,小骗子是陌生的,得到的是如此容易,但总归是正经来路的钱,给叶儿心里负担小些。
“我也发了,就是没你们医院多,五千八。给你买了件西装,一会儿试试。”叶儿没接钱,从身后拿出个纸袋,歪着头奇怪着:“咦?你才上班,怎么会开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补贴吧。”祝童掏出西服,他以前那件被血污了,没洗干净,这些时间一直没穿。真过起日子来,在叶儿监督下,钱不敢乱花。
“补贴?”叶儿还是不甘心;“你们医院的副主任都这么多?”
“我现在是正主任了,网络信息中心升格,我也就跟着升官了。哈哈,不好吗?”
祝童穿上西服,左右看看:“不错,叶儿的眼光很好啊,穿的象新郎官一样。”
“臭美。”叶儿微红了脸,抚摸着祝童的心口,轻声道:“李想,我还是想让你做专业医生。”
“知道,我正在考研究生,去去,别干扰我看书。”小骗子有些怕谈论这个问题,正经的看病对于他来说,如今已经怕了,太容易出风头。
叶儿嗔笑着点他一下,关上门去换衣服;梳洗完毕,抱着阴阳狗又走进书房。
“李想啊,它很奇怪呢。你是不是欺负它了?”
“没有,我怎么会和一只小狗一般见识呢。”祝童虚伪的笑着,伸出手:“阴阳,来。”
小狗从叶儿怀里挣脱出来,没扑向祝童,一溜烟跑向客厅,那里有它的小狗窝。祝童身上的味道对于它是恐怖的,无论是花香,还是异味。
“瞧,我们有车了。”祝童转起车钥匙;“等我下周考试结束,带你出去的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