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权威,我是来学习的。”小骗子客气着,他真的是来学习的,学习如何光明正大的挂羊头卖狗肉。
比较起人家奥兰生物制药,祝童真得感觉到渺小。
祝门行骗江湖还要小心翼翼躲躲藏藏,面前这位,哦,丁老板;人家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的行骗,并且,人家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骗子,跟在丁老板身边有本地官员、专家、学者,人家是在医疗事业做贡献。
晚上经过一番灯红酒绿的研讨后,与会的专家学者达成初步共识:奥兰生物制药的新药的各项指标“均达或接近到同领域研究的国内外领先水平”。
这个结论是专家们根据酒店里的那些报告,经过“广泛而深入的质询和严谨而求实地评议”,才得出的“客观、公正、准确的评价”。
还有红包,厚厚的,祝童房间里的红包是一万,他估计,可能那几个在ktv包房里发言踊跃的,得到的红包更多;这不叫红包,叫评审费。
祝童刚冲洗完毕,正在换衣服,门铃响。
他在附近没熟人,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他此次行程,已经是半夜了,会是谁呢?祝童还没应答,门开了,中午到武汉接自己的小姐走进来,衣服也换成一身暴露的裙装。
“李主任,我来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说话时,一直在低着头,不敢看祝童。
度假村的房间是按四星酒店装修,温度适宜,灯光适宜;她这身装扮也很适宜晚上出没。
明白了,她不是奥兰生物制药的正式员工,是临时雇用来的,为的就是为自己这样的“专家”服务;丁老板好大方,来的专家至少也有三十几个,每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全程陪同。
看来,老骗子的眼光不错,干药厂是比较赚钱。
“这是你的,今天晚上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明天也可以,后天,如果丁老板没有退房,你还可以在这里睡。我只要你为我订好回程的机票,可以吗?”祝童把自己的红包递过去。
“嗯。”她的头更低了,秀发散到眼前,遮住她的额头,遮住红云。
祝童看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笑着穿好衣服,提起背包:“这个会议只是做样子、走过场;估计我离开一两天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姑娘,你很年轻,青春是你的本钱,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本钱是资本不是利润,不能随便挥霍的。”
没等她明白过来,祝童已经走出房门。
她追出来,追进电梯:“您……李主任,您要去哪里?老板会骂我的。”
“他会吗?”祝童笑着盯视着她;“我是海洋医院的主任,要到外面看个朋友,也许要两天;你如果不想隐瞒,就对他实话实说,我两天后回来,希望能再见到你,还有回上海的机票。”
“我叫车送您。”她受不住祝童的眼光,慌乱的拿出电话。
“不用,我自己找车。”
电梯到一层,祝童快速走出酒店;门前有他通过酒店早订好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公车私开,每天租金四百。
她追出来,眼看着轿车消失在马路上。
外面还是冬季,寒冷的北风袭来,吹凉她年轻的肌肤。
赶夜路车少,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不过两个小时,越野车就进入豫南重镇南阳市区。
祝童在卧龙宾馆外下车,打发司机会去。已经半夜,他在黑影里呆不过几分钟,有装扮成另一个样子。
十分钟后,祝童以赵江川的身份在宾馆开间标准间,然后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确定没有任何江湖人物出现后,回房间打坐涵养片刻,凝神练习术字。
ck表的指针指向凌晨四点,祝童走出宾馆大堂,叫醒一辆在门前等客人的的士:“师父,我去石佛寺。”
“这个时候……,好好,老板一定是做玉器生意的。”
司机打个哈欠,揉着眼睛清醒过来,打开车门让祝童坐进来。
“来回二百块。”
“你只要天亮之前把我送到,二百就是你的了,不用等我回程。”
这样一说,司机彻底精神了,启动汽车。
话说在中国的玉器市场上,南阳人是个特殊的群体;哪个玉器市场没有南阳的人身影,根本就不能称为玉器市场;可以说,遍布全国的玉器市场是南阳人闯出来的。说他们狡猾也好精明也罢,处于这个行业的人,都不能不佩服南阳人的坚韧和眼光。
南阳的玉器行业据说已经有四千余年的历史,附近的独山就是中国四大玉山之一。
祝童要去的石佛寺,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玉雕镇,周围有十多万人在那里从事玉雕业;老骗子给祝童指点的玉夫人就隐身石佛寺附近,那也是个传承悠远的江湖门派:神石轩。
百年前,神石轩曾经是江湖八派中第六品,他们是江湖道建立千百年来,第一个主动退出八派序列的门派,六品梅苑只所以进入江湖八派,就是为了填补神石轩退出后的空白。
神石轩为什么退出江湖道?一直是个神秘的迷;也可以说是个传奇,他们是在最辉煌的时刻退出江湖道的。
那一届的江湖酒会上,神石轩与会的是位年轻女子,名为玉女。
江湖酒会没有一定的地点,但是与如今的会议一样,多选择在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