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宸便开了口说道:“先喝水,不急着说话,你都睡了一天了!”。
说完傅宸就坐在床边将楚芸扶着坐起,楚芸此时身子还很软,只能依在傅宸的身上,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杯水。
喝完水后,傅宸将杯子递给喜儿,又用手轻轻探了探楚芸的额头:“总算是不烧了!”
楚芸懵懵懂懂的看着傅宸:“陛下,奴婢这是病了么?”
傅宸戳了戳楚芸的脸颊:“嗯,发热了,浑身滚烫,又是灌药又是冰敷的,这才退了烧。”
楚芸下意识的微微将眉蹙了起来:“奴婢身子没这么弱吧!”
傅宸没好气的开口道:“朕难道还骗你不成?既然醒来了,就喝点粥吧!”
吴思远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托盘上端着的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傅宸将粥端着手里,用勺子轻轻的荡了几下:“你啊你,朕什么时候伺候过人啊!也就是只有你了!”
楚芸弯了弯嘴角:“奴婢就说陛下是个大好人!”
傅宸抬眼瞥了楚芸一眼,轻笑了一声:“或许是吧!”
那碗粥,是傅宸亲自喂的。他先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这才喂到楚芸的嘴里。楚芸喝了几口粥后,感觉身子有了些力气,便想自己喝。
傅宸却不许,他固执地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楚芸,喝着喝着楚芸的眼睛就湿润了。
傅宸把碗放在一旁,轻柔地问道:“怎么了这是?还难受么?”楚芸摇了摇头:“陛下,奴婢失仪了!”
傅宸摸了摸楚芸的头:“好了好了,以后就不要和朕置气了,你看看这次赌气自己都病了!”
楚芸的手指又细又长,此时因为生病有些苍白,紧紧的拽着被子,瘪了瘪嘴:“不是奴婢同陛下置气,是陛下同奴婢置气,奴婢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陛下,只能离开御前去殿前站着了。”
傅宸心里也知道楚芸说的是事实,也是自己让楚芸有什么说什么的,他面色平静的拉着楚芸的手轻轻握了握:“今夜可要朕陪你?”
楚芸杏眸低垂,轻轻摇了摇头:“陛下龙体贵重,奴婢怕过了病气。”
傅宸轻轻勾唇看着楚芸因为低垂头而露出的脖颈,那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烛火下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宛如放在温碗里的羊奶,白皙且柔滑。
他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地说道:“也好,朕在这里,你也歇息不好,我们来日方长!”
楚芸红着脸仰着头,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奴婢身子软,就不送陛下了!今日多谢陛下了!”
傅宸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楚芸的头顶,那青丝如瀑,触手滑腻,仿佛上好的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他轻声说道:“那朕走了,还要去前面处理政事,你饿了就让喜儿去给你端粥。”
目送傅宸离开后,楚芸便躺在床榻上,喃喃低语:“小娘,你还好么?”
大概是因为高烧过后的疲惫,楚芸很快再次睡着。
在梦里,她回到了自己那年九岁,因为和邻家哥哥去河边玩耍,一时没注意着了凉受了寒,发热浑身软软的躺在床榻里。
当时,小娘也是这样一勺一勺的慢慢吹过喂她喝粥,那碗粥甘甜而温暖。
在梦里,楚芸看到了小娘那温柔的笑容,听到了小娘那温柔的声音,她很怀念小娘那温暖的怀抱,仿佛是世界上最让人安心的地方,可以让她无忧无虑的依偎,楚芸在梦里笑了起来,喜儿看到楚芸的笑容若有所思。
傅宸走回寝宫的路上,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像一片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时而明亮,时而阴暗。但看到楚芸醒过来,他总体还是高兴的。
用过早膳,傅宸的思绪早已平静,仿佛一池秋水,波澜不惊。
傅宸今日的政事十分忙碌,乾元殿里大臣们来了一拨又一拨。
眼见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吴思远开口问道:“陛下,可要传膳?”
傅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埋头批阅奏章,吴思远轻轻说了一句:“奴才方才去看过,楚芸姑娘已在用午膳了。”
傅宸拧着眉看向吴思远,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她那碗粥算什么午膳!”
吴思远立刻垂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奴才瞧着楚芸姑娘精神好了不少。”
傅宸将笔放在笔架上,抱着手,睨着吴思远,语气倒是平静,但吴思远明显感受到了傅宸的不悦:“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