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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复杂如迷宫的过道中跑着,七拐八拐的早已迷失了方向。在我的身后,帝江紧追不舍。我暗骂一声,这蛇精病,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虽然在绝对禁法领域之下的帝江失去了空间极速,但也是一点一点地快要追上我。
我暗道一声不好,迅速在下一个拐角拐了进去,加快步伐一路跑到了回廊的最末端。
末端的回廊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铁门,我来不及多想,快速进入了铁门之中,“哐当”一声将铁门关上。
我整个人身子靠在铁门上,额头布满汗珠,慢慢地靠着铁门滑了下来,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随着我紧绷的心松了下来,绝对禁法领域迅速收缩,消散不见。
我环顾着四周阴暗的环境,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铁门内,一条阴暗的楼梯直通上方。
对了,这里是……
我眼睛一亮,爬了起来,扶着栏杆,踏上了深幽的楼梯,一步一步摸索着向上走去。
终于,在楼梯的尽头之处,我推开了一扇黑黢黢的铁门,走了进去。
白花花的房间依旧灯光通明,与上次我来之时没有多少变化,罐子内的少年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兴奋地朝着我挥手。
天明哥,你怎么来了?
他指尖的蓝焰在液氮中写下了这么一行字,火焰形成的汉字在液体中悬浮不散的场景分外绚丽。
“出了点事,顺道来看看你。”我喘着粗气向他走去。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瞥到了在房间右侧的角落里,一个大汉昏迷在那儿,他的手腕处胸口处后脊处脚腕处分别钉着一根二指粗的木钉,深入皮肉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
我走到昏迷大汉的身边,眯起眼睛好一番打量,突然间想起在断龙之谷一役中蓝绒不是抓到了一名祖巫么?那时候太昏暗没能看清,但是身材与此人基本一致。
这么说,这个人是祖巫共工喽?没想到被这么随意的仍在这里。
星海好奇地问我:天明哥认识他么?
“这是共工吧?”我纳闷道,“你哥就这么把他扔这儿,不怕他醒来揍你?”
星海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露出惶恐的表情,这样子写道:哎?会揍人么?
不过紧接着他补充道:他被哥哥钉上了缚龙柱,就算醒来也揍不了人的。天明哥,不用怕。
“哦,那就好。”听到他这么说,我心就放下来了,盘腿坐在干净的地面上,此刻估计帝江还在外面闹腾呢,索性在这里躲上一阵。
星海安静地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看得出来对于我的到来很是高兴。
如果他是个正常的孩子,这单纯的像个小孩子的心性肯定很受人欢迎吧。起码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一样的孩子的,虽然他的模样很是……咦?奇怪,之前羽鳞仅仅才到脖子,但现在已经连下巴那里也出现了细密的羽鳞。
“你的病……”我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加重了么?”
星海身子僵了一下,露出了天真的微笑,写道:没事,天明哥。
“可是……”
“砰”
就在我还要说什么时,门突然间发出一声轻响。
我迅速回过头,发现帝江此刻就站在门口,他竟然寻到了这里?
帝江看着如临大敌的我,露出了一丝微笑。旋即,他又注意到了角落里昏迷的共工,更是惊喜不已。
看见费尽心思的两个目标就在眼前,帝江的笑容越发开心。
我眼睁睁地看着帝江化作一道残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共工的身边,将共工魁梧的身躯毫不费劲地扛在身上,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再下一刻,他的身影又消失了,我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脱离了地面,竟是被他单手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