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来到凤山居,只见此地青山环绕,清泉漫流,白墙黑瓦,朱门紫户,墙外遍植桃木,落英缤纷,真乃炼真宝地、世外之所。
他来到门前,扣动门环,便于门外等候。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少年,白衣长衫,笼发包巾,长相清秀。出来拱手问道:“不知道长何人?可是拜访我家老爷?”
赵鹤年拱手说道:“在下紫云宫赵鹤年,前来拜会陶先生,不知先生可在?”
少年回道:“却是不巧,因我家老爷好友相召,已前去赴宴,不在府中”。
赵鹤年问道:“不知何人设宴?几时方回?”
少年回道:“乃是云露府黄道长之处,因他颇喜丹道,时常上门讨教,此次设宴,恐一时不得返回,不知要多少时日”。
赵鹤年闻言,不由眉头微皱,若是如此等候,却是不智,正当无事,不如前去云露府一行,总在一山之中,也不费多少脚力。问清方向,道声“多谢”,便踏飞舟御空。西峰山绵延不过数百里,此地距云露府并不遥远,不过盏茶时间便至。
他将飞舟按下,叩开府门,一少年出来相询:“不知道长何事?”
赵鹤年回道:“我乃紫云宫赵鹤年,前来拜会黄道长,不知可在府中?”
少年忙执礼道:“原来道长与我家老爷相熟,小子这就前去禀告,还请道长稍待”。
赵鹤年点点头说道:“等等无妨,你且去吧”。少年遂关闭府门,来到后院禀告。
此时后院之中,正有两人坐席饮茶,一人着黄袍,戴高冠;一人着黑袍,戴木冠。黄袍人正开口说道:“何谓真阴与真阳?”
黑袍人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微笑说道:“古籍有言,肾液为阴,心火为阳,两者交媾,而生造化。”
黄袍人言道:“此言谬矣,真为本也,真阴、真阳实乃纯阴、纯阳也,谨守勿失,反本还原,阴中生阳,阳中生阴也”。
黑袍人不禁问道:“哦?不知如何应证?”
黄袍人回道:“丹经中有水火抟炼之法,以金丹点化阴质,而使阴中出神,此莫不是阴阳相济之道?”
黑袍人正要再问,忽少年前来禀报,言道:“门外有一人,自称紫云宫赵鹤年,欲求见老爷”。
黑袍人不禁疑惑,转头问道:“此人我并不识得,他可说明来意?”
少年回道:“此人只说求见,并未说明其他”。
黄袍人说道:“总归是同门,又在一山为邻,既登门求见,还是先请入府中”。
黑袍人点头说道:“道友所言极是”,又转头对少年说道:“速请赵道长入内”。少年连忙出府请赵鹤年入内。
赵鹤年入了后院,只见两人对坐,皆是中年面貌,穿黄袍者黑面黑须,穿黑袍者白面黑须。此时见了赵鹤年,忙离席施礼,黑袍人说道:“敢问可是赵道友当面?”
赵鹤年回礼道:“赵某冒昧前来,还望恕罪”。
黑袍人捋须笑道:“哪里哪里,道友玉趾驾临,蓬荜生辉,不胜荣幸之至”,说完便请赵鹤年入席。
黑袍人又为赵鹤年介绍道:“这位乃是凤山居陶卫阳道友”。两人互道“久仰”。
黑袍人问道:“不知赵道友驾临寒舍有何见谕?”
赵鹤年微微笑道:“非为他故,在下乃是为陶道友而来”。
一旁陶卫阳不由一愣,问道:“道友寻鄙人所为何事?”
赵鹤年言道:“在下奉遇真宫白上师之命,前来从陶道长学习丹道”。说完便奉上凭证玉牌。
陶卫阳闻言一惊,忙接过玉牌查看,见令牌无误,又双手奉还。言道:“既是白真人谕令,在下定当奉命”。天莱峰主理丹鼎、炼器两阁,白昙清乃是天莱峰嫡传,地位尊崇,他之谕令,必然奉从。
赵鹤年见目的自然达到,便问道:“不知先生如何授业?”
陶卫阳见他手持玉牌,不敢轻慢,于是说道:“三日后道友请至丹鼎阁寻找在下”。
赵鹤年一拱手言道:“既如此,在下便回府等候”,说完便起身告辞。
黑袍人见他拿出玉牌心中一惊,知他来历非凡,又听闻门中新晋八位真传,虽此事与他二人无关,可他还是有所耳闻,于是便起挽留之心。说道:“道友何必离去匆匆,今日有幸,不如一起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陶卫阳见此,也是乐得如此。长生漫漫,与三五好友饮茶谈经也是乐事,于是也出声应和。
赵鹤年此时无俗事缠身,又见此地远离尘嚣,也乐得清闲,于是复归席上。
黑袍人见此,哈哈一笑,说道:“吾中又添一人”,接着又为赵鹤年添上茶水。
又转过头,继续刚才讨论,对陶卫阳问道:“那元阳与元阴可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