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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塞翁失马56（第1页）

从托罗斯教授的房间里出来后，大卫。里奇赤着脚回到前台，他又扬起手中那条记录了引力数据的纸片，在前台之前的大厅里，为美丽的引导员小姐“表演”了一出天鹅湖。

等到他的新助手格利斯赶到前台的时候，引导员小姐正要拿起电话报警，她看到了格利斯，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太好了，你总算来了，这位首席博士，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要报警？”引导员小姐紧张地问道。

“我这就把他带走，不用找警察了，他们不管的。”格利斯劝住引导员挂断了报警电话，又来了一个传统的分别礼，在引导员的耳边问，“美丽的女士，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再去那个酒吧怎么样？”

引导员小姐开心地笑了。

从引力观测中心出来后，大卫。里奇教授狂奔回到他的办公室，这里也是他半个家，有一台AI助理机器，还有一张床，床上乱七八糟地卷着几条毛毯，一个咖啡机躲在角落里。

“格利斯，接下来几天不要打扰我，把三明治放在门口就行了，我自己会出来拿的。”里奇博士看着姗姗来迟的格利斯，交代下去，随后“砰”的一声把门一关，放下窗帘，开始了他走向星际诺贝尔奖的愉悦之旅。

“马丁，我要写一篇论文。打开一个新页面，全新的。”里奇对AI助理说。

“好的，博士。”马丁的声音柔和，简洁干脆，是里奇博士用了好几天才调出的风格。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不要紧，我们先把主线拉出来。嗯，先把这个引力数据整理出来吧。”里奇博士把手里的纸片摊开，放到AI机器的感光器之前。

“好的，博士。已经完成了。”马丁用了几秒就把引力数据整理好了，投射到一面白墙上。

“把我和王德武与辛格见面的时间，鸿鹄号的节点时间，圣洁女神号的时间，来一条线，和引力数据垂直。”

“您是想构建一个四维空间吗？”马丁向博士确认。

“嗯，不是一个，是三个。”里奇博士的目光坚定，盯着白墙，似乎要穿透了这个“白”，在上面钻出一个“黑”的洞。

“算力不够，请求增加算力资源。”

“从研究中心账户上转一些吧。”

“也不够用。”

“啊，这么多吗？要多少？”

“1500时。”

“靠！”书到用时方知少，钱也一样。里奇博士咬了咬牙，“买吧，卖掉一些火星文字符战士吧，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了！”

里奇博士是火星文字符社区的忠实玩家，他有一个字符战士已经打到“天下无敌”，是“E”字符门派的右护法，这个账号要是放到“江湖”上出售，江湖世界估计又要“天下大乱”了。

“丢人啊，丢人！再无面目见‘教主’了！哎！”在马丁配置算力的时间里，里奇博士自言自语，却胸顿足。

“配置完成，三个四维空间变化无常，无法用现有的数学工具描述。”马丁的声音还是平静的。

里奇博士嘴角露出了笑意，“正是如此，让我来创造一个新工具吧！啊！”

博士脱下外套，一把甩到床上，大饮几口咖啡，调出键盘，坐到地上，疯狂地输入各种符号，全新的数学符号。

博士文思如泉涌，在键盘上奋战了足足三个小时，在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之时，博士从地板上跳起来，就像一个铁匠，抡起右臂，狠狠地砸下去。“镗”的一声，把自己的名字钉到了诺贝尔奖的名单上。

可惜诺贝尔奖还是没有数学奖，三年后，评选委员会只好发给他一个“物理学奖”作为补偿。拿到奖金后，博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卖掉的字符战士又买了回来，“我，里尔亲王，伟大的E字符神教右护法，又回来了！尔等小辈，还不快快受死！”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台上，里奇博士就是这样说的。这番表演在诺贝尔奖的历史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恭喜你博士，您发明了新的数学。”马丁的声音仍然平静，就像上帝一样。但是在诺贝尔颁奖礼上，当主持人说出这番话时，就没有这么平静了，台下的观众也一样，他们纷纷站起来，把双手拍得通红，情不自禁地加入到掌声交响曲的演奏中。

根据里奇博士提供的数学公式，调整了量子参数后，亚云子飞船对量子通讯资源的消耗显著降低了，亚云子飞船失联的问题没有再出现了。

对于已经从本空间中消失的飞船，由于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信号可用，无法调整量子参数，也就无法找回来了。根据里奇博士的理论，这些失联的飞船都停留在“无限的曲率管道之中”，卡死在了两个空间的中间。在这个管道中，没有时间，没有光，是“空”的，那么飞船中的人，不再变老，也不会感到痛苦。

陈小新乘坐的“圣洁女神号”之所以能从管道中脱离，完全得益于一次意外，“法艾东”中转站附近出现的引力异常无意中拯救了“圣洁女神”，把她从管道里吸了出来。至于为何引力异常出现的时间恰好与里奇、王德武和辛格三人会谈的时间一致，按照里奇博士的说法，“在我们发现新的数学定理之前，只能说是一个巧合。”

的确，陈小新总是有一些运气，如果没有这些运气，她早就死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