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历1265年,冬月二十七日,天气晴】
我的的确确再次通过非定向的祭祀仪式与那位神只取得了沟通。
这一次,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佩戴上现存的所有保护灵魂与精神力的装备,经过焚香沐浴稳定心神,施加上固化状态的魔法与封印。
在大祭司的指导下用传统的纹身技术在身上涂抹勾勒出【世界树世代(精灵早期文明)】的魔纹法术,以确保能够全方位保护我的灵魂不受重创。
大祭司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为我向除却狄安娜死婊子外的所有精灵神只祈祷一遍,甚至没有忘记蛛后冕下。
最后,也只有蛛后冕下出于看乐子的意图,为我们两个降下了神力。
虽然在文化上月精灵对蛛后一直抱有敌意与偏见,但在这一刻,我也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位神智疯癫的神只。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我们不知道那位不知名的神只喜欢什么,所以我们把能掏出来的东西全都摆了一遍。
贵重如魔法武器、饰品、带有些许神性残留的破烂,廉价如干枯的野草、风干的哥布林头、干菜以及树杈与草籽。
总之摆放了很大一堆,希望其中能有那位神只值得瞧上一眼的东西。
终于,在大祭司低沉的古精灵语祈祷中,我缓缓闭上眼睛,精神放空,让灵魂在若即若离中表现出自由的形态。
七阶法师让灵魂出窍是吃力且危险的行为,但想到辽阔的草原上少有强大的同行法师或玩弄灵魂的恶魔魔鬼,加上大祭司与我的重重防护,我们已经把危险降到了最低。
但从午夜一直等到黎明,我也没有感受到与上次相同的感觉。
大祭司认为可能是她和我在灵魂和精神上的防护做的太过全面,灵魂无法与神只的存在共鸣,所以才出现这样的结果。
可就在我以为此次祭祀又要以失败告终时,我的意识重新进入了那片被灰黑色迷雾笼罩着的区域。
这次进入的过程要比第一次轻松很多,没有耳畔的诡异低语,没有剧烈的眩晕与呕吐感,意识保持完整与健全,而且和上次一样,我与大祭司的精神链接中断了。
我猜测这是由于不同维度位面间的隔阂所导致的现象,但进入那片空间的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相当无关紧要的问题。
因为我眼前的不远处,在一片粉白色的浮云之上,沉睡着一位【少女】。
这是与上次进入时的最大差异。
那孩子的确是【睡】着,但我有预感,她不仅【醒】着,而且还很清晰且疑惑的【注视】着我。
我感受不到具体的视线、触感或者什么别的接触方式,但直觉告诉我眼前的这位赤裸着的少女极端危险,极端恐怖,而且以一种困惑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实在是无法形容出那种被某种东西洞察全身的感觉,那就像是从我刚刚在我那个混血母亲孕育到此时出现在那里的一切时间与历史被解析的一干二净。
说句老实话,这其实并不舒服,但我毫无办法。
她没有开口,而【语言】凭空从我的脑海升起。作为一名法师,我很清楚这是神只经常用的手段,或者说是神只的普遍习惯。
而且这片迷雾之中只有那少女一人。。。。。。或者是神。
我不知道我是在何时于那片空寂的空间中获得实体的,只知道我遵循着本能与敬神的习惯向这位疑似神只的少女行月精灵的跪拜大礼时,肉体的热量便回归我的灵魂。
这位神只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惊讶了我。
【你就是那群定居在我周围的群落族长么?】
我慌里慌张的摇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赶紧疯狂点头。
我自然是月精灵氏族的族长,而定居在【祂】的周围,这片草原上唯一令人感到有些诡异与异常的,就只有那颗从天而降的肉瘤陨石。
以及由它而生的猛烈而无烟的粉红色火焰团。
我惶恐的在地上。。。。。。姑且算是地上,猛烈的磕头,乞求祂饶恕月精灵的亵渎之罪。
在希亚大陆,未经神只的许可而擅自借助神只的力量是大罪,而月精灵氏族甚至已经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定居在这位神只的身边了!
我全身颤抖着,不知道这位不知名的神只要如何惩罚触犯刑罚的氏族。
真是可笑,明明我和大祭司还想设法取得这位神只的庇护,没想到与其沟通的第一句话,就给氏族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