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兵想进城,匪兵们却想出城,终究还是出城的人执念要深一些,楚兵们让开了道路,让那些心生畏惧的人快通过。
单雷阻止那群无耻的叛徒离开,他要留力气阻止敌人进城。
可不单单跟前,他的身后,匪兵们让开了道路,先前纵火的楚兵也不怀好意的望向了他,而他的俩千亲兵此时能站着的,一个也没有了。
就在昨天,他坐拥5o万大军,正琢磨着如何以最大的损失吃掉关外这微不足道的一万多楚兵,一夜之间,恍如隔世,他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城墙处,泄着他最后的倔强。
单雷倚着墙,突然想起了出征之前,在戚王城里吃过的那碗米糊糊,他记得味道难吃极了,若不是老板家的女儿长得清秀,他才不会跑到陋巷里去吃一碗米糊糊。
只是,现在,他有点想念那个味道了。
单雷左右各看了一眼,楚兵们认真的戒备着,像是在找寻最好的时机扑上来。
于是他闭上眼睛,心道:难吃的米糊糊也好,漂亮的老板女儿也罢,再见了。
再睁开眼睛的单雷如同一头充满锐意的野兽:“来吧!”
像是约战,像是生命中最后的咆哮,谁都知道这个男人要拼命了。
于是楚兵们惴惴不安,谁又曾天生不怕死?明知必死还要上,除非没有选择,可偏偏此时的楚军有了选择,他们停步不前,即便跟前的那个男人索战,他们依旧凝神戒备,不敢上前。
敌人的畏惧往往是战士最好的荣誉,单雷笑了,自战斗打响以来,最为淋漓尽致的畅笑:“你们不来,我来了。”
他如同饿狼一般,扑向羊群,短兵相接,灵力四溢,随之喷洒而起的是四散的血液,在关内火焰的照射下,他沐血而立,飞快的挥动着屠刀,俨然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狠厉却不狰狞。
很快,单雷的四周尸体堆积成山,唯有他的脚下还有一寸净土,也被红褐色掩盖。他的身上布满了鲜血,有敌人的
,也有他自己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灵力的枯竭,身体传来的疲惫,让单雷不由得大口喘息着,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然而援兵还没来。
他不怪援兵来的太迟,是他败的太快。
惊鸿拨开重重围住的楚兵,认真的看着眼前看起来随时会倒下的男人:“整座离城只剩下你一个人还在反抗,何必呢?”
远处的烈火终于吞噬完所有能吞噬的东西,逐渐的衰弱下去,天还很黑,微弱的火光已经看不清单雷脸上的神情,但惊鸿还是可以从一声更比一声急促的呼吸声中听出来,男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单雷不知道自己已经砍翻了多少敌人了,只是眼前还有人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刀,反正这座城内,站在他这边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余者皆可杀。
女人的声音?单雷略显呆滞和疲惫的眼神往上扬了扬,暗道:楚国果然没有人了,女人都已经被派上战场了吗?
单雷与惊鸿素未蒙面,或许俩军对垒时,彼此相互照过面,但他们都不是主角,或许曾经有过那么匆匆一瞥,又迅的错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