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坑惨了我妈妈。我之前以为有15天假期,可是除去来回做火车的4天,就只剩下11天了。她整个春节天天就是抱着毛衣在织,最后几天织的都到12点多,终于赶在我返深时完成了。
回到深圳给何姑娘时她看到成品特别开心,说那水平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她那几百块一斤的毛线太值得了。除了开工利是,她格外地包了一个200元的红包。不算多,但是我和妈妈都抱着她以后会对我更好些的想法接受了。
坐返乡火车那天,阿兰突然找到我,说她没买到火车票,想看看能不能和我一起上车。阿兰,就是和阿莲一个宿舍的那个本科生,她在采购部,担任采购部经理的助理。她是九江人,来工厂已经快2年了,去年没回家,今年家里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要回家了。
我俩收拾好行李,吃完午饭,买些吃的和零食就往坐车去火车站。我的火车是晚上8点多的,可是我们4点多到的时候,发现火车站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群,排队进站口更是排着“胖胖”的长龙,不少武警拉着手在维持秩序。
我们拿着票,想让小兰跟在我后面混过去,没想到被眼尖的检票人员发现了。我们退了出来,继续想办法。
在广场上游荡时,有个拉着一个拖车的男人到处问人:“带进站哟!带进站哟!”
阿兰问道:“多少钱?”
他赶紧回到:“50。”
阿兰说:“太贵了。”
他赶紧回到:“你们要做哪趟车?”
我们告诉他车次,他想了想,说道:“那个是加班车,没有餐车,我只能带你们进去候车室,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算30吧。”
阿兰又和他讨价还价一会,终于20成交。他带我们从一个小门进去,那里虽然也有人检票,但是明显看到他后,装作没有看到我们让我们过去了。
后来上车时,居然也没检票。我们还以为是运气好,没想到上车后有人说加班车很少检票,能上车的都会让上,上了车后再补票。阿兰刚开始挺开心的,可是很快就发现因为不检票,上车的人好多。我们俩轮流坐仅有的那个座位,特别辛苦。最后熬了快30个小时,列车终于到了南昌了。回到家的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我以为这次返乡已经辛苦了,但是十天后的返乡旅程才是我直到现在最痛苦的回忆。爸爸连续几天清晨就去火车站排队买票,然而都没有买到。直到初二的早上买到了一趟经过南昌的火车站票。到了初六,除了行李,爸爸妈妈还贴心地买了个折叠小凳子给我带上。
进站还算顺利,而且那时还能买到站台票,爸爸送我到站台等车。但是时间到了,我的车还没来。也没人通知原因,只能傻傻地等待。等了快一个多小时,车终于到了。可是车来了,却不让乘客上车。爸爸着急地问列车员,列车员说车从东北开过来,在湖北境内就已经爆满了。而南昌卖的都是站票,所以就不让上了。我和爸爸着急极了,请求列车员让我们上去。可是列车员就是坚持,还把车厢门关上了。
这时爸爸看到站台上的餐车,刚好车里有人买东西,窗户打开了。爸爸带着我跑到餐车那里,求着人家说:“麻烦抱我女儿上车好吗?”
服务员不肯,爸爸着急地掏出50元放到服务员手里,说道:“就这一个女孩子,我送她的。麻烦你帮帮忙!”
服务员看着钱,同意了。他扶我站在餐车上,往车窗上爬。这时里面的人却在掰我的手,不让我进去。我又害怕又气愤,抽泣地说道:“我买不到票了,就我一个女孩子,麻烦让我进去吧!”
里面的人就没有再掰手了,反而拖我进去了。和爸爸告别后,我看着车内,才发现车内挤满了人,连我的小板凳都放不下了。好不容易把箱子找个空地放好,我发现车厢里面真的没有再多的地方了,根本走不动路了。我只好坐在箱子上,水也不敢喝。因为他们说厕所都挤了人,而且根本挤不到厕所那里去。就这样,我半站半坐,只喝了100毫升左右的水,将近30个小时没有上厕所。第二天下午到深圳上公交车时,记得司机看到我蓬头垢脸的样子,一直摇头。
我坚持着拉着行李回到宿舍,洗漱完困得头发没干上床就睡着了。第二天我发现自己那只坐车时站着的右腿小腿和脚肿了一大圈,鞋也穿不上,只好穿着拖鞋去上班了。
好在上班有利是拿,阿莲和阿香带着一拐一拐的我到处去讨红包。老板们和何姑娘给的最多,50元港币;经理们是20元;主管们10元;有些广东的已婚的普通工人也会发一两元的红包,图个吉利。那一天我们几个基本都没干活,到处拜年讨利是,最后好像收了五百多,开心地我都忘记了挤火车的痛苦。
过年时和一些大学同学恢复了联系,知道了他们有些人找到了本专业的工作,而且有些还很不错,我也萌生了赶紧要跳槽找个更好的,贴近本专业的工作,每天我都研究起报纸上的那些招工要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