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开 溜(一)
台下鸦雀无声,静得连呼吸都可以听到,隔了十秒左右,却猛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乎掀翻了整个屋顶,掌声久久不断,响彻整个大厅。还有些激动的族人们吹起了口哨,兴奋而高高扬起手臂,向我们挥手致意。这就是艺术的魅力,即使有些使劲拍掌的族人并不是来自塔斯木族,可他们仍然激动而热烈地为这些出色的女孩们使力拍掌。
玄斯娜汗如雨下,却笑容满面,合音的三个女孩手拉着手,站在了她的边上,她们笑容如花,闪亮晶烁,是众人瞩目的中心。塔斯木族的族人们还激动地冲到了台下,不停地高叫着她们的名字,撒着鲜花,将场内气氛掀至到了顶点。
原本,我还有所犹豫,因为这首歌是S。H。E三人所合唱,名叫《安静了》,我唯恐自己一人唱不来,无奈之下,便找来了三个女孩子与我一起合音,配合伴唱。没办法,因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一首歌最适合玄斯娜的舞蹈。只是另外距离表演的时间只有二三天了,我也没有把握她们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这首现代歌曲,但没想到她们发挥得那么好,不愧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另外,我还自作主张将“钢琴”一词改为了“木琴”,以适应这边的习俗。
我顺着台面阴影暗处悄悄走下,趁着混乱,趁着大家注目的焦点都在舞台中间的那几个女孩上,我猫着腰,就迅速地进入了后台房间,在忙乱一片的女孩子们中间小心穿行,不到一会儿,便溜到了门外。
小弟正在门口等我,我们互望一眼,点点头。
今天清晨,我在帐内刚弹完一曲“两只老虎”,听到有动静,便冲出了帐外,却一片空旷,不见一个人影,我惊诧未定,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一把小刀急促地飞了过来,我偏身闪过,小刀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上面带着一张小纸条。
我靠,还真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我余惊未平,抹着汗,打开了纸条,上面用赤鹰文赫然写着两个字:速逃。
我一时心惊肉跳,是谁,是谁写这样的纸条给我,而且知道我懂赤鹰文?我将小纸条迅速地销毁,扔入火堆,心态复杂地看着它化为灰烬。
火光静静照着我的脸,同时也燃亮了我的心。
小弟归来,我细细与他说了此事,以及我的出逃计划,小弟聪明,立刻领会了我的意图。
现在,我们两人,神色淡定,脚步沉稳,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夹杂在喧闹熙嚷的来往宾客中。
一个白衣侍女捧着一堆衣服而过,我向小弟使了个眼色,我俩悄悄尾随其后,跟着她进入了一个储物间,出其不意地从后攻击,侍女被击晕在地,我从散乱一地的衣物中挑出一件扔给了小弟,他灵巧地接住,转身去一旁小间换上。我也飞快地穿上了白衣侍女的衣服,戴上了面纱,然后用一条长衣将她的身体盖住,不好意思,没时间为你穿衣了。
我抓起剩下的衣服,捧在胸前,和小弟汇合后,两人低头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看到了史诺和两个塔斯木族族人正在东张西望地找什么,史诺不动声色,两个族人一脸慌乱与恐惧。
我和小弟屏住了呼吸,缓缓移着步子,离他们越来越近,心怦怦直跳,他们只要一侧眼便可看到我们。正在这个危急时刻,一大群人忽然从门口处迎面而来,恰好遮住了史诺一行的身影,我松了口气,可眼角余光无意瞥过他们时,却又心下大叫不妙,完了,那是飞云族的人,领头的那个正是曾经那个不知好歹刺杀帕斯星的莱斯雷,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天啊,该怎么办,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我压住慌乱,低着头,收敛气息,轻轻走过,小弟没那么多的心理压力,穿着某宾客的衣服,一身沉静的气质,紧跟在后。
我们擦肩而过。史诺他们行走在左边,我们在右边,飞云族人走在中间,一道安全的人墙,挡住了左边人的视线,向着相反的方向,我们三行队伍同时从喧哗的宾客们中穿行而过,匆忙与焦虑间,人们没有彼此留意。
我暗暗吐了一口气,整个过程真是有惊无险。我和小弟溜到了门口,全副武装的卫兵们持着刀剑严格守卫,小弟走在前,我跟在后,小弟首先被拦住,一柄大刀嗖地一下挡在他面前,卫兵冷硬地厉声:“这位大人,聚会有规定,不到散场不得外出。”
第五十三章 开 溜(二)
小弟没有一丝慌乱,满脸的阿谀,呵呵笑道:“这位大哥,我出去接人,马上轮到我族展演了,可还有一个人没到。”
卫兵们不理他,冷冰冰地站着。
小弟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牌子,“您看看,这是我的名牌。”
一个卫兵狐疑地接过,我呆愣,小弟是从哪儿找来了一块名牌?
“您是飞云族的族人?”卫兵一下子肃然起敬,要知道,飞云族可是皇家部族,明月王妃更是曾为国君诞下过子嗣,地位非同一般。
小弟微微鞠躬,“是的,给大哥见礼了。”
我几乎失笑出声,对于这个王国的礼仪,小弟还真学得有模有样。
几个卫兵对望了一眼,可能因为特殊人特殊事吧,再瞧着小弟一脸清纯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了行,我紧随在后,却一下被拦住,“站住,”卫兵怒喝道,“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正欲开口,小弟忙接道:“大哥请见谅,她拿着一些上面打赏下来的换洗衣服随我同去,前两天下了大雪,我们族人赶到时浑身湿淋,但一路走来,颠沛流离,物资缺乏,如今正等着这些干净衣服更换呢。”
看不出来,小弟居然还是个鬼灵精,这脑袋瓜子转得不是一般的快。
卫兵们又互看了一眼,几个人商讨一会儿,最终还是让我们出了大门。
我捧着衣服,跟在小弟后面快速前行,走在吵嚷的大街上,我们低着头,穿梭在人群中,溜进了一条小街道。
“你的牌子哪儿来的?”我问道。
“刚才和那些人对着走的时候,顺手牵羊而已,”小弟闷笑,“那些人真是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