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愠怒地说:“是的,先生。”
“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收拾一下,先生。”
“随它们去,你走吧。”
安妮说:“是,先生。”她等他出了门口才匆忙离去。
洛夫特在门口回过头去说:“行了,拿进来吧。”
一个士兵跟着他走进门来,肩上用皮带挎着步枪,两手捧着许多蓝色的纸包,纸包的一头紧系着细绳和蓝布。
洛夫特说:“放在桌上。”士兵小心地放下纸包。“现在你上去,向兰塞上校报告,说我来了,东西——也带来了。”兵士转过身去,离开屋子。
洛夫特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纸包,一脸憎厌的表情。他提起蓝布降落伞,举过头,放手,蓝布张开,纸包飘落到地上。他捡起纸包,仔细研究。
这时,兰塞上校很快地走进屋里,后面跟着亨特少校。亨特手里拿着一张黄纸。兰塞说:“早晨好,上尉。”他走到桌子尽头坐下。他瞧了一会儿这一小堆管子,捡起一个拿在手里。“坐下,亨特,”他说,“你检查过这些东西吗?”
亨特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他看着自己手里那张黄纸。“没有仔细检查过,”他说,“铁路炸坏了三处,都在十英里路程之内。”
“那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再说说你的想法。”兰塞说。
亨特伸手取了一根管子,剥掉外面的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小包,包着管子。亨特拿出小刀,切进管子。洛夫特上尉站在他背后看着。亨特闻了闻切口的部分,又用手指捏上。他说:“真笨。这是商业上用的炸药。硝化甘油占多大比例,等我化验了才知道。”他看看底头。“这是炸药帽盖,里面有雷酸性水银和引线——引爆时间,我想是一分钟。”他把管子扔回桌上,说,“这非常便宜,非常简单。”
上校望着洛夫特。“依你看扔下了多少个?”
“我不知道,长官,”洛夫特说,“我们捡了大约五十个,没管子的伞大约九十个。恐怕有人拿了管子丢了伞,说不定有许多我们还没发现。”
兰塞挥了挥手。“问题不在这里,”他说,“他们爱扔多少就多少,我们无法制止,我们也无法用在他们身上。他们没有去征服别人。”
洛夫特凶狠地说:“我们可以把他们从地球上赶走!”
亨特从一根药管头上掀开铜帽盖子,兰塞说:“是啊——我们可以这样做。你看过包的纸没有,亨特?”
“没有,还没来得及看。”
“这东西够坏的,”兰塞上校说,“纸包用蓝色,一眼就瞧见。打开外面这层纸,你看,”他捡起一个小包,“里面有一块巧克力。人人都会去找。我敢说,我们的士兵也会偷吃巧克力。这不,小孩子更要去找,像复活节找彩蛋似的。”
一个士兵进来,将一张黄色的纸放在上校面前,然后退去。兰塞朝它看了一眼,刺耳地笑出声来。“这是你的事,亨特。你那条线路又有两处被破坏了。”
亨特放下他正在细看的铜帽,抬起头来问道:“这东西投的范围多广?到处都有吗?”
兰塞也不明白。“这事情很怪。我跟首都联系了,说投这种炸药的就是我们这一处地方。”
“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亨特问。
“这可难说。我看是把这里当试点。如果这里有效,他们处处都去投,要是不灵,他们就放弃这计划。”
“你打算怎么办?”亨特问。
“首都命令我无情地毁掉这些东西,使他们不往别处投。”
亨特伤心地说:“我怎么修补铁轨五处被破坏的地方呢?我没有这么多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