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归拉着行李箱进来,向客人们微笑点头行礼。
“子归,你回来了!快来招呼客人。”介老三赶紧吩咐道。
介子归给客人打了招呼,却急切问道:
“爸,妹妹呢?”
介老三顿了一下,沉声道:“楼上,左边的屋里。”
介子归向客人点了点头,拉着行李进了屋,便迫不及待上楼去看介子姜。
介子姜的屋里开着暖风机,她静静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邻居们唱歌,奏乐。
她眼里有些茫然,却定定看着楼下,似乎那人群中有她向往的东西,她看得认真极了。
“小姜。”介子归站在门外喊道。
介子姜却一动不动,她依然面无表情,依然浑浑噩噩,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哥哥在唤她。
“小姜,我是哥哥。”介子归走进来,站在她身后继续道。
介子姜还是只坐在那里,还是一言不发。
介子归走过去拉她,她猛然回身,站了起来,却显得局促不安。
介子归抱抱她道:
“对不起,哥没保护好你。放心,哥一定帮你查出原因,一定治好你。”
介子姜一动不动,突然拉着介子归的手不放,眼中有了些许光芒在闪。
“你好好休息,我去帮帮爸妈,等客人走了,哥再来陪你好不好。”介子归轻声哄道,像小时候独自带她在家,她哭闹,他便是如此耐心哄她入睡,哄她吃饭,甚至教她走路,哪怕他仅仅比她大三岁多些。
介子姜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也不再害怕和局促了。
这时楼下传来说笑的声音。
“老介,你家有一个长得玉面乌发的女孩儿,比电视里的仙女还漂亮。这会儿又来了个芝兰玉树的少东家,你们夫妻有福气哦。”
介老三和沈慧有些不好意思,只一个劲笑。
桐竹镇的居民安分守己,多以农业为生,也有在不远的镇上做点小买卖的,但都是厚道之人。
镇上原本有很多传统手艺,就地取材,他们做出来的筝琴、箜篌、琵琶、箫筒、笛子、大鼓小鼓……他们手艺精湛,可惜因为产量太低,又不成系统,所以只供自娱自乐,偶尔有几个做来卖,却因为生意惨淡而以失败收场。
老林叔便是其中一人。
镇上的人见搬来了一户人家,自然没有不热情帮忙的,他们都买着鞭炮提着大米,就着热闹,嗑着瓜子儿,来祝贺介家的“乔迁”之禧。
介家主人自然受宠若惊,与这镇子里的人打了个火热,觥筹交错,酒肉杯羹,直闹了一个夜晚。
“老介哥,你搬来我们桐竹镇,便是我们桐竹镇的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消说一声,我丁有声绝不打半个疙瘩。”
自称丁有声的大汉又拍胸脯又敲桌子的,声如洪钟,响彻一屋。
“对对对,我们这里的人,别的不说,好吃,好玩,年轻人都不愿意回来,我们在家弹琴唱歌,乐得逍遥。你们来了,我们就更热闹了。”
介老三便只是乐呵呵点头称谢。
“我们桐竹镇人庄稼一起干,好酒一起喝。”
“真是相见恨晚,我介老三从老家几度辗转,带着妻小辗转五六个地方。唯有在这里,你们没有排斥我们外地人,唯有在这里,我们来第一天便有了家的感觉。”
介老三多喝了些酒,继续说得动情极了。
“哥哥们,多谢了!”
这时沈慧也与镇上的女子们一起吃着饭,唠着嗑。
刘淑梅道:
“沈妹,以后有什么难处,我们都会帮的,你不要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