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风摆明了是要扣着应三川不放,梁长风虽然在朝堂上冠冕堂皇地说着交由大理寺并刑部会审,但此后谁要提应三川审问,都免不得要从梁长风面前过一道。
“此案关键,在于危浪平。”闵疏说,“要让他咬死了应三川,这案子才有破处。”
那就要看危浪平敢不敢了。
陈聪说:“我曾听闻过危浪平此人,他分外重情义,是个严厉的兄长。危家没落后,危浪平带着危移入宫求了先帝的恩旨,一路把危移拉扯大。后来先帝看中他的品行,又念及他与温阳长公主儿时情谊,这才赐了婚。”
潘振玉偏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诧异他还会关心这些京中轶事。
陈聪又说:“或许可以激一激他。”
闵疏思虑半晌,几次张口欲言,又闭上了嘴。梁长宁猜出他要说什么,他按住闵疏的腰,摩挲两下,开口道:“只要扣着危移的尸体,迟迟不许下葬,危浪平自然要八方问罪。”
陈聪一挑眉,想透了他的意思。
宋修文说:“好招,我明日就上折子结案,刑部必定不愿担责,肯定会把危移提走扣留。”
闵疏掩在外袍下的手按在梁长宁的手上,梁长宁还是握着他的腰,他翻过手掌,跟闵疏十指相扣。闵疏抬头看他,二人静静对视。
闵疏的目光里平静,他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梁长宁都了如指掌。
这意味着梁长宁还能猜出他更多的心思,如果闵疏想要策划一场逃离,那他很有可能避不开梁长宁。
但梁长宁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这是为什么?
闵疏收回目光,在暗中思索。
唯一的可能,就是梁长宁不仅猜出他的身份,他还已经着手在调查了。否则梁长宁不会和他赌荷花的死活,现在想起来,那该是隐约的警告和预示。
可那又如何?
梁长宁纵然有通天的本事能在冬天叫荷花绽放,那株荷花不还是死了?
闵疏扯开嘴角,轻轻一笑。
第66章结党
昨夜下了一场大雾,天一亮,暴雨就噼里啪啦砸下来,松动的青石板被马蹄踏过,立刻迸溅一地泥水。
马车落在北镇抚司衙门前,立刻就有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撑开十二骨伞等着,刑部尚书孙供从马车里踏出来,一脚踩在车架下跪着当踩凳的内侍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