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用这样说,我是谁,我有没有自我意识,我自己清楚的很!你才要劝你自己看一看自己的内心!”
他突然口气一软,声音顿时哽咽起来,说:“本来,应该是我在光明集团工作的。你知道我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吗?我,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说着说着,他竟然哭出声来。
我见他哭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道:“我有个能力,能让你拥有自我意识,我成功过两次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你给我自我意识?呵、呵呵,我还想这么对你说呢。”
我说:“什么?你也能给别人自我意识?”
他说:“是的,因为我能够给予别人自我意识,才会到这个地方来见到你。”
我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难道世界上存在两个我吗?”
他说:“是的,我也不明白。如果你也是我,为什么我们两个无法彼此感觉到呢?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最多拥有曾经相同的记忆,相同的身体罢了。”
我拉起裤腿,露出脚踝来,说:“这是我毕业的时候,在桌子上被弄的伤疤,你有吗?”
他也拉起裤腿,露出脚踝,指着和我同样的伤痕说:“有,怎么没有!你现在还是认为我是傀儡人?”
我说:“两个我?这不可能,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看着另一个我,眼神又慢慢的凶狠了起来。
另一个我的眼神也同样变得凶狠起来,低沉的说:“世界上只有一个我,另一个一定不能存在。”
我说:“是吧。”慢慢的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他也站直了身子,向我走来。
两个人一靠近,都怒吼着:“你是假的!我杀了你!”伸出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的劲很大,掐的我喘不上气,我也拼命的用全身的劲使劲地掐住他的脖子,我相信我一定能掐死他。他绝对是一个傀儡人!绝对不是我!
我眼冒金星,觉得好像要不行了,但是我还是拼命的收紧我的双手。
头顶上猛地响起了声音,似乎是那个赵雅君的声音,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清晰的说着:“孩子们,你们饿了吗?”
我无法回答他,只觉得头顶上一股光线直射入我的体内,能量感在我全身弥漫开来,我身体里好像有种力量被引导出来了。我拼力的从嗓子眼中嘶吼着,他也同样的嘶吼着,因为自己即将要被掐死了,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头和身体都激烈的摆动了起来。
我的身体变形了。再次的变形了,这次变形慢慢的来了,却很快的爆发了。我顿时全身都拉长并甩动了起来,很快就感觉不到另一个我掐我脖子的压迫感。我和他纠缠着,彼此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拧成了一团。
我饿了,吃掉周宇时候的那种快感又涌来上来,另一个我缠绕着我的身体,肌肤的接触让我更加感觉到饥饿,一种想吃掉对方的冲动。
我张大了嘴巴,一口就咬在另一个我的胳膊上,用力的吮吸和咀嚼着。
……
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另一个我已经不见了,他已经被我完全吃掉了。但是,我却迷惑起来,到底是谁吃掉了谁?我现在拥有了新的记忆,我不知道是光明集团两年平静的生活是新的,还是在8局总部中度过的地狱般生活是新的。我根本无法识别出来,我到底是哪个张清风。两个人的确都是我,谁吃了谁好像都不重要了。
我抬起头,四下张望着,这个空间和我从光明集团被吸上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清楚地知道,这种空间遍布这个巨大的8局总部。在赵雅君这两年的说法中,这个空中的堡垒,和我的身体是一样的性质。
我越发的困惑起来,两个同时间进行的不同记忆一起涌现出来,一种是我正在这个8局总部接受着各种各样的试验,一种是我正在光明集团上班下班。两种记忆都是真的,都是我亲身经历的。
我难受极了,对着上方大吼着:“赵雅君,赵先生,你出来!你要干什么?”
那个赵雅君的声音又回荡了起来,从四面八方传来,说:“张清风,我只是让你只有一个罢了,你应该恢复你的所有记忆,以及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我吼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赵雅君的声音说:“张清风,我的孩子,你现在还很饿,你应该吃下去。”
赵雅君说完,我就看到从空间的天花板上,又裂开了一个圆洞,一个人从洞中跌落下来。
跌落的这个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到了我,同时大吃一惊,问我:“你是谁?”
他长得和我一摸一样,这让我知道了,他又是另一个我。
我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慢慢向另一个我走去,边走边说:“我是你,当然,你也是我。”另一个我也看着我走来,眼神中闪现出食欲,脸上也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了起来,站立在那里,等待着我走近。
而这时,天花板再次打开圆洞,一个人跌落下来,接着,又是一个人,又是一个人,不断地有人跌落下来。
我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我,我疯狂的大吼了一声,舞动着伸长了的手臂,向其中一个扑了过去。
六十、从有到无
我忘了这场漫长的战斗持续了多久,一天?两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被人吃了,还是我吃了别人。
总的来说,这肯定是一场混乱的战斗,每个我都在和另一个我搏斗着,互相啃噬着。有时候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另一个我冲过来几大口将两个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