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看见自家主子夺门而出,他连忙抬伞跟了上去,只是走了几步倏地停住了,他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口,几滴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雪白的地面上落下几点血点,看着甚是醒目。
“将军,你手这是…得赶快帮您包扎才行。”
他眼中的寒光如同同冷箭般扫视过来,带着刺骨的森寒,让人不敢直视,竹青快速的低下了头。
他低眉抬手现在看着手上的几块碎布,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了,上面染着鲜血,犹如他的心在滴血。
她竟然抓住剪刀就毫不犹豫的向他刺来,幸亏他眼疾手快,才用手挡住了,不然剪刀就直接插进他的脖子了。
他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沉寂,看着手中的布料,双手慢慢收紧,。
身影在风雪中站立好到一会儿,半晌,他才迈着大步向院外走去,临走前丢下来一句话:
“竹青,看管不利,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好好长长记性,还有,传爷的命令,爷内垫的厢房、包括浴室没有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违者,军法处置。”
说完抬脚踏步离开,徒留竹青和后面一干人在后面。
竹青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是在这等着他呢,怎么将军从红姨娘房里出来就变卦了,他也模糊听到了房中的争执声,心想这红姨娘怎么又与将军置气了。
难不成是红姨娘知道了今晚这件事,然后吃醋闹脾气了,可这次竟然动手了,还真伤到了将军,她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夜已深,姜林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床帏,不知有多少个夜晚睡不着,就只能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几块毫无生气的几块布,她感觉自己都快精神失常了。
现在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沈临君抓着剪刀的手,双目发红的质问她:“卿儿,你竟然要置爷于死地,卿儿好狠的心呐。”
那时她已经失神了,鲜血直直的滴到她的脸颊上,顺着脸颊流到她的脖子上,湿热一片,双目无声看着他,口中呢喃着:“我没有,我没有。”
直到现在姜林躺在床上还能听到他的质问声,在她的耳边回响。
夜就这样静悄悄的,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回响,姜林就这样仰躺着没有入睡。
外面守夜的婆子裹着厚厚的棉被,旁边还有一个小火炉,眼皮也是在一下一下的耷拉着,觉得房间里面的声音没有好大一会儿,觉得都睡下了,她才准备小眯一会儿。
只是哪曾想,还没睡严实,就听见院子外面的重重敲门声,还有些阻拦吵闹的声音,听见一个丫鬟在门外吵着要见姨娘,这声音把她给吵醒了,顿时起了火气。
她跑过去拉开门,就见护卫拉着一个丫鬟,那丫鬟还是拼命往前闯,护卫们哪敢放她进来,只能拼命阻拦,两人架起她的胳膊准备把她架走。
只是她不绝不休,她声音越来越大,那婆子就慌了,拿手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往外面拖。
“快些把她拉走,要是吵到姨娘就有我们好果子吃了。”
就盼着声音千万不要传到屋里,只能死死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她被人架走,双腿使劲蹬着地面。
谁承想稍微一不注意却被她趁机挣脱了过去,直跑向大门,等她们反应过来她已经在使劲砸门了,那动静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出。